金梓欣因悲痛欲绝而缄默,曼文陪在她的身边。
曼文道:“边陲打了胜仗,宗主不用戍边了,这几日便归。”
“待宗主回来,我们送你出嫁。我会给你一份厚厚的嫁妆。”
“我不嫁人了,我要是走了,那姑娘身边就没人了。”
“不可以变卦,你要做一个有诚信的人。”金梓欣不容拒绝,但语气从她开口到现在一直有气无力。
曼文也爱心上人,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她不能一走了之。
曼文轻轻松松地转移了话题,安慰金梓欣,但没作用,金梓欣脑子昏沉听不进去。
听曼文说完了话,金梓欣口干舌燥,舔了舔发干的唇,“我方才脑袋昏了,我不是故意没听到你的安慰,我希望你能够幸福,你不是很喜欢你的对象么,相互错过是可惜的。宗主又不是不会给我派婢子服侍我。”
“可是……”
“没有可是。”
曼文动摇了,最终她点点头。可她觉得对不起金梓欣。
金梓欣似是有读心术,微微一笑,“你没有对不起,感谢你十五年来对我的照顾。”
曼文热泪盈眶,但她知自己不能哭出来,转身用手帕拭泪。
曼文服侍金梓欣洗漱、用餐后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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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蓝曦臣凯旋。一向古板的云深不知处张灯结彩,沸反盈天,人潮涌动,山外车水马龙,无数的仙门拜访。
这份热闹持续了两日。
金梓欣一直未出现在众人面前,待蓝曦臣回到寒室时,看到了发呆的金梓欣。
金梓欣打了个喷嚏,思绪这才从九霄云外回来。
她看到了蓝涣,下了檀木椅,喜出望外,语调是这么多日来首次的欢快,“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抱歉呀没给你接风洗尘。去看孩子了么?”
蓝曦臣抱住金梓欣,柔声道:“看了,孩子们很可爱。”
“我如今只愿快些出月子,这样就可以快点见到两个小家伙啦。”
蓝曦臣点点头。
金梓欣和蓝曦臣商议了曼文的婚事,其实不算商议。蓝涣听从金梓欣的安排。
二人不久后送了曼文出嫁,曼文头戴精致的冠子,捧着纨扇上了华丽的马车。三条街的嫁妆对蓝家来说只是洒洒水,曼文不想要主子的嫁妆,于是金梓欣用了蓝家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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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蓝曦臣、蓝忘机带着弟子及门生夜猎。许久没夜猎及该今年夜猎的弟子门生们兴高采烈,精神焕发地去夜猎了。
不止姑苏蓝氏,很多仙门百家也组织弟子门生去夜猎了。
金梓欣出了寒室,手中紧紧握着一只白瓷药瓶,直奔馨舍。她是主母,自然可以穿梭云深不知处的任何一隅。
蓝秧专心致志地处理着公文,没听到急躁的脚步声。门外把守的婢女被金梓欣敲晕。
金梓欣一脚踹开卧房的门,蓝秧被吓了一大跳。她还没来的及开口,金梓欣钳住蓝秧的下首,将苦涩的毒药倒入蓝秧的嘴中。
金梓欣冷笑一声,语气冰冷,“这是由半边月、醉朦胧、鹤顶红、蛇缠藤、断肠草混杂一起的毒药,阎王不收你我来送你去见阎王!”
毒性不到片刻便发作,蓝秧死了,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