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8

第十八章

天**然下起了雨。

滂霈的，璀错的，朦胧了远处的景色，洗去了地上的污浊。

王冬儿看着紧捉着霍雨浩衣角不放的孩子，目光森冷的看着他们，她听到那孩子说：“今日之仇，来日必还！”

今日之仇，来日必还！

“恭迎圣子回教。”

在雨中，王冬儿看着那个背影渐渐远去，走向雨中，缥缈的声音随着雨声传了过来：“那天，也是下着一场雨。”

鲜血，刀刃，倒下的身影，不敢置信的双眼……

一幕幕不断闪现。

“下次，必报今日之。仇，谁……都不会放过。”

雨下了很久，很久，她捂住自己的心脏，那里已经痛得窒息了。

她想，如果绝望有颜色，那一定是血的颜色。

“冬儿，我们该走了……”萧潇去拉她，轻声道。

她没有动。

“冬儿，走了……”

呜咽的哭声从她的嘴角溢出：“雨浩……”

……

圣灵教总部。

“圣子！”

霍雨浩微微颔首，目光看向台上的钟离乌，钟离乌伸手遮住眼睛，躺在椅子上，嘴角咧出森冷的笑：“回来了？”

霍雨浩平淡的“嗯”了一声。

“南翼长老的死我也很难过，只是圣子还是不要过于沉湎悲伤。”

“难过？”霍雨浩嗤笑，“钟离教主不是早就想要我的父亲死了吗？作为唯一能与你抗横的人，作为唯一明里暗里与你意见相反的人。”

“你说什么？”钟离乌将手放了下来。

“我说——”霍雨浩一个闪身就到了钟离乌身边，修罗剑插在了他的旁边，“这教主之位，能者任之，你认为呢？”

“放肆！”钟离乌刚要释放武魂，却发现根本武魂好像根本无法释放。

“你——你做了什么？！”钟离乌惊恐的想要往后退。

“退位。”霍雨浩冷冷开口，“不要逼我，钟离教主。”

……

“这把剑，是我捡的。”

“你若不是月辰，这把剑你根本用不了，他不会承认你。”

“……”

“而且，修罗剑是月辰被剥离的武魂。”

霍雨浩终于抬起头，嗤笑：“两辈子都被剥离武魂？”

“……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势力，我需要能够将那些障碍，全部铲平。”

……

霍雨浩冷冷笑了：“你在等谁？叶夕水？”

“你等不到了……”他凑到他耳边说，“因为……你就要死了。”

修罗剑穿心而过，他提着钟离乌的头颅，一步步往下走，鲜血，顺着阶梯淌了一路。

“你——太上教主不会放过你的！”

霍雨浩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讥诮的笑道：“你想要她收拾我？”

霍雨浩指了指天空：“不说叶夕水，你们的首席供奉，不是就在这吗？”

然后回头看向飞在空中的龙逍遥，轻蔑的说：“你说，他为什么没有出手呢？”

龙逍遥震惊的看着面前青色的结界。

这个领域，他进不去。

作为九十九级极限斗罗，他傲视天下如此之久，第一次碰到连他都没有能力破解的领域，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

“不要……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说了，教主之职，能者任之，你们认为呢？”霍雨浩将钟离乌的头颅扔到他们面前，剑尖指地，接着此起彼伏的声音骤然响起：“吾等参见教主！”

霍雨浩坐在了那个座位上，勾了勾手，领域瞬间撤去，他朝龙逍遥笑了笑，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首席供奉，这场戏，你觉得，还好看吗？”

“你做了什么？”龙逍遥沉声问道。

“领域而已。”霍雨浩淡淡开口，“供奉不会……没法破解吧？”

“你……还记得穆恩吗？”

“你觉得呢？供奉？”

“我想，你记得的。”龙逍遥叹了口气，“只是像我一样，面目全非了。”

“好词，真的是好词，太形象了。”他指了指自己空洞的眼睛，“整个圣灵教都没法找到像我这样的了吧？供奉，你说我有什么脸，回去见老师呢？我待在这里，是不是很合适呢？”

龙逍遥突然想起幼时老师说的一句话：人终究会变成他最讨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