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敷之后的脸,红肿明显消下去了不少。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二楼看看儿子,
此时的小七正在睡午觉,有保姆陪着,
他们也只是看了一眼,也不便再打扰,很快又回到了二楼大厅。
……
“念,今天难得我没有其他安排,要不我们出去逛逛?”
北野忽然对她发出邀请,
……
陈念看了一眼他的脸,满目狐疑的问,
“帅哥,你现在都破相了,还打算去哪里转?”
……
“破相又怎么了?”
恢复了心情的小北哥又回到了之前吊儿郎当的语气,
“十七八岁的时候,你哪天见我不是脸上带着伤?”
……
“而且,比今天这可严重多了。”
他看着她说。
……
听到这句话,陈念不由得开始盯着他,
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
“小北,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受虐倾向。”
显然,这是一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
回想起这十年,每次他放狠话,嚣张跋扈完,
不是虐待自己就是要来虐待陈念。
而如果此时的念,可以硬气一点,
他又会立马老实,不敢再造次。
……
这套行为逻辑从十七岁起执行到现在,
仿佛一天也没有变。
所以,真正了解小北的人就会发现,
他其实非常好被拿捏住。
……
不,不应该这么说,
应该说,只有爱才可以拿捏住他,
可能因为许多年前的小北,失去已成为了习惯,
所以,他总是害怕的要命。
……
而这份对他生杀掠夺的大权,却一直掌握在陈念手里,
至此已满十年。
……
“我……也许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爱一个人吧。”
过了很久,北野才迟迟说出这句话。
……
是的,在他13岁那年,还未成熟的世界观里,
便被最亲近的人,打上了拖油瓶的标签。
也许,从很久以前开始,小北就觉得,他其实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
既然是多余的,活着又能有什么意义?
很快,他就开始破罐破摔起来。
……
反正,我刘北山也是贱命一条,
又有谁,会来认真看我一眼?
……
从回忆里出来的北野,忍不住抱紧了她,
“念……我跟你在一起已经十年的时间,”
“可是,我好像还是没办法真正懂得你……”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懊恼,
……
“但,你可以教我啊,”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双手拄着她的肩膀,就这么看着念的眼睛,又继续说,
“我虽然不太会说话,可是脑子还算聪明。”
……
“如果以后我还是会忍不住说错话,那你可以打我,”
……
“无论多狠,我也不会躲。”
……
说到这儿,他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半天才接了一句。
……
“可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
“我已经有些输不起了……”
……
这句话听的陈念,心头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