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
几两杏花。
这间铺子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卖酒的,但是当你路过它的时候你就会闻到扑鼻的酱肘子的香味。
和珍刚刚找到这里时也是十分惊诧,她觉得自己啃肘子的行为都因为这名字都高雅了不少。
其实这铺子也卖杏花酒,杏花糕,杏花酥,杏花豆腐,跟杏花有关的它都卖一点,甚至还有杏花刺绣的衣裳和手绢。只不过最出名的的是杏花肘子,衣裳卖的少。
和珍问为什么,老板说因为衣裳都是一股杏花肘子味儿,小姐夫人们都不喜欢。
白瑞青“姑娘,还要再来一个吗?”
老板笑吟吟地看着和珍啃完最后一口肉,问。
申和珍“不,不了。我已经快撑死了。”
和珍接过来青雀递的帕子,擦了擦手。
白瑞青“姑娘不带回去几个?”
老板白净的脸像个书生,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倒不像是个卖肘子的。
申和珍“啊,唉,不能带,带回去会死人的。”
和珍小声嘟囔着。
白瑞青“无妨,姑娘想吃便过来,我这有了新配方,过几天有新口味的杏花肘子了。到时候,姑娘再过来尝尝。”
老板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少女的白嫩脸蛋,小家伙可真是能吃啊。
申和珍“好呀!老板,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家里人要担心,下次再来吃哟!”
和珍轻轻巧巧行了个礼,跟老板告别。
白瑞青“好,路上小心。我等姑娘下次再来。”
老板起身送和珍她们出了店,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浅浅笑了一下。
白瑞青“我等你,你可一定要再来。”
暮色四合。
齐国公府。
齐衡今天和往常一样,早早就下了朝。同僚邀请他一起去樊楼吃酒也没理,婉拒了一番,就策马回府了。
进门的时候,齐衡耳边还响着那些人的打趣。
同僚们“小齐大人是急着回府陪夫人了?”
同僚们“唉,这有了夫人就是不一样,小齐大人从前一心扑在公事上。如今啊,是知道软玉温香的好了。”
同僚们“哪像我们呐……”
……
齐衡嘴角止不住勾起,觉得自己如今也对案牍很上心。
至于软玉温香什么的,嗯,的确很软很香。
齐衡这边才跨进水凉阁,就看见和珍领着两个贴身女使进来了。两个女使拿着大包小包的,和珍手里也拎着不少东西。
齐衡快步走过去,接了和珍手里的东西,又叫李冲安置好。
看着和珍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找女使拿了帕子,温柔地擦拭干净。
齐衡“今天出去了?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不多带着几个人,仔细累着。”
温声细语,是好官人的风范。
申和珍“嗯,去…..去给母亲买雪花酒了。”
和珍对他突然欺身过来有点害羞,被拢在齐衡怀里,觉得脸颊有点热热的,想要侧身躲开一点儿。
齐衡放下帕子,牵了和珍的手,摊开,手心里因为用力有点儿红红的,齐衡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
齐衡“疼不疼?”
申和珍“没事,不,不疼。”
和珍不自在地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成功。
对于齐衡突然的亲近有点不习惯,而且还有女使在旁边。
齐衡最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总是很自然地亲近她。
齐衡“就买了这些?”
齐衡看着和珍的眼睛,眼神突然有些柔情似水。
申和珍“是,是啊,官人你要不要喝雪花酒?我给母亲送了两壶,留了一壶给你。”
和珍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心虚。
齐衡“和珍今日怎么知道给我留吃的了,做了什么亏心事,嗯?”
齐衡摸着和珍白嫩的手,细细地拈着,冲着和珍笑了笑。
申和珍“没,没有啊。我还买了好多吃的给你。”
齐衡“和珍今天有没有听话啊?”
申和珍“听,听了。”
齐衡“听话才是乖孩子。来,和珍,把手洗一洗吃晚饭了。”
和珍从椅子上站起来,蹦蹦跳跳打算去洗手,以为过了关,还没走远,就听背后传来齐衡的声音。
齐衡“下次和珍吃完肉,可要把手洗干净啊。”
齐衡“一手的肉味儿,回来的时候,临远侯府家的狗没追着你?”
和珍脚一软,一个踉跄,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赶紧离开了。
齐衡看着某只兔子仓惶离去的模样,难得的放声大笑,李冲在后面低了头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