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作者染拖了很久的更，有两个月了……

作者染不过这又怎么样呢，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我的手机丢了，还被人捡走把卡拔了

作者染其实在手机丢之前我就准备买新手机了，只不过还在存钱，在手机丢之后生活有些不方便，而且我的手机卡和手机里的几百张图全没有了，挺烦躁的

作者染目前已经存到目标钱数的百分之七八十了，估计十二月份左右就能买新手机，买到新手机后更文的日期会逐渐稳定下来，质量也许会有所上升

作者染总之我会努力存钱的，争取早点买到新手机！

作者染另外，本章文中洛母的死亡与原著不一样，各位不要搞错了哦

作者染全文三千多字，望各位看的愉快~

缓步走在这死城之中，沈九看起来不怎么紧张，反而很随意，至少…从面上看来是这样的.

他仍是一副谪仙般的模样，淡定从容，反观身后的洛冰河紧张万分，自从知道那个梦魔会对他出手后，就一直紧绷着精神，提防着周围的一切.

可惜梦魔是不会等人做好准备后才出手的，而且，又有多少人能抵挡住自己的心魔呢.

走着走着，洛冰河突然叫道.

洛冰河“脸！师尊，我看到有脸的人了！”

沈九没说话，只是加快步伐，紧追着那些人，洛冰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也追了过去.

前面的几个少年似是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两个人，或者说，他们根本看不见沈九和洛冰河.

两人快速转过几个弯，到了一个基本没人会走的巷子，不远处传来了怒骂声和极力压抑的痛呼声，沈九一顿，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沈九嘴角勾起，他带着洛冰河缓缓靠近，走近后才发现那些少年口中用的词极为不堪.

狗东西、杂种、王八蛋，个个都不是什么好词.

洛冰河眼神微微一动，临近关键时刻，他突然有些犹豫.

沈九则侧着身，目光浅浅的注视着他，也不催促.

迟早要面对的，逃避没有任何用处，想离开这，就必须直面自己的心魔，直面自己的那些记忆，直面曾经的自己，然后突破它.

洛冰河想活，而且因为他的缘故，沈九也被扯了进来，无论如何，他也得将沈九送出去.

洛冰河会看到什么我不已经知道了么，那么接下来就只要战胜它了吧.

洛冰河一边苦苦的想着，一边跨步走过沈九身旁，他站在巷口，一双带着落寞的眼睛看着巷子里一切.

沈九知道洛冰河想通了，也就放心的跟着他过来看戏.

当然，看戏的是他，受煎熬的是洛冰河.

沈九不过能不能出去还得看洛冰河啊.

这么想着，沈九一抬眼，眼前的场景果然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巷子的最深处，穿着粗布衣服、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三个少年围着另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少年拳打脚踢，嘴还不干净.

流里流气的少年“小杂种，竟然敢抢我们三个的地盘？！”

流里流气的少年“活腻了是吧！”

流里流气的少年“踩死他踩死他，你不是没饭吃了么，正好，死了就不愁没饭吃了.”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少年先是啐了一口，而后狠狠一脚踹到那位因为疼痛而蜷缩在地上的小少年的肚子上.

挨打的少年“唔呃……”

饶是小少年再禁的住打，这一脚也让他疼得叫出来了声.

洛冰河定定地看着那个努力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的小少年，那双犹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偶尔从暗色血污和散乱的头发中露出.

此刻，这双眸子望向他的方向，像在与他对视.

洛冰河触电似的低下头，他不忍再看.

上方传来一如既往的略带清冷的声音.

沈九略一皱眉，道.

沈九“洛冰河，你不会连这小小的挫折都过不去吧？”

似是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他又道.

沈九“做好准备，接下来梦魔的攻击会更猛烈.”

洛冰河我这是...被师尊小看了？

不待他想，梦魔便再度发起攻势.

眼前的场景变成碎片，又在转瞬间变化成另一幅场景.

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内，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她冰冷的双手被少年紧紧握住，少年不停地说着话，泪水却在不经意间滑过脸颊.

挨打的少年“娘，娘，您看，我今天讨到了好多钱，我们明天就去吃好吃的，您先别睡，我还等着和您和我出去走走呢，只要熬过今天，只要熬过今天......”

女人瘦如枯骨的手抚上少年的脸庞，轻柔地抹去了少年流下的泪，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妇女“好，娘答应你，娘就算死也要陪你......”

话还未说完，女人似是一口气没上来，她眼一闭，手也随之垂落.

一颗豆大的眼泪落下，跌落在尘土里，紧接着，无数眼泪奔涌而出，激起一阵尘埃.

只是再也没有人会那样轻柔地抚去那些泪了.

再也没有.

挨打的少年“啊啊啊啊......”

少年痛苦的大喊起来，他抱住自己的头，倒在地上，弄起一层灰色薄雾.

梦境停止.

沈九侧头看向身旁的洛冰河，他的目光呆滞，定定地看着早已消失的梦境，看来已经陷入其中，如果没有人把他从梦境拉出，那么他将永远成为梦魔的养料.

沈九倒是懒得想洛冰河死不会死，但他也知道，自己和洛冰河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洛冰河死了他也好不到哪去.

沈九“洛冰河，洛冰河，你给我清醒点！”

沈九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却又栽在了同一个人手里，这让他焦急的心情多上了一分愤怒和怨恨，下手也越发得狠.

“啪”的一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出现在洛冰河白嫩的脸上，头也被打的甩向一边，尽管这样，洛冰河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沈九看着自己的手，一阵阵发疼，刚才下手的力道很重，他几乎用了一半的力气.

沈九好不容易重生，不能死在这......

抱着这个念头的沈九准备孤注一掷，急红了眼的他奋力摇着洛冰河的肩膀，换来的却是一记灵力暴击，幸好闪得快，否则挨上这一记也是要疼上好一会的.

沈九索性挡在洛冰河身前，大喊道.

沈九“洛冰河，小杂种，你给我清醒点，你要是陷进去了我也走不了，你赶紧给我醒过来，否则...否则...咳咳......”

沈九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苦涩的想.

沈九否则什么呢，不可能再有机会重生了，都走到了这里，却又被小畜生害死了，真是造孽.

他脱力似的半跪下，将头靠在洛冰河的肩上，嘴里念叨道.

沈九“小畜生，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把你杀了，你就是祸害，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祸害......”

听到祸害这两个字的瞬间，洛冰河仿佛石雕的脸终于出现一丝动容，一滴滚烫的热泪滑过脸颊，落在沈九翠绿的衣襟上.

沈九尚未注意，仍沉沉的闭着眼，直到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半惊喜地才抬起头.

一抬眼便看见洛冰河半边脸都是泪痕，而那些眼泪便全落在自己的衣衫上，已经濡湿半边衣裳.

沈九的脸一下子就寒了下来，他放开洛冰河，伸直手臂一看，果然，半边袖子被泪打湿，不仅让人看着不舒服，而且穿着也不太舒服.

但这与生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洛冰河有反应了，生的希望再次重燃.

沈九拍了拍洛冰河微肿的脸，试探般的问道.

沈九“洛冰河？小杂种？...祸害？”

洛冰河再无其他反应，依旧是哭，只不过哭的更厉害了，流水犹如海水一样滔滔不绝，仿佛要把此生泪都流尽一样.

沈九“喂，洛冰河，你快点醒过来，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在这.”

沈九“听到了吗，洛冰河？”

沈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沈九“再不醒来的话我就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吧.”

洛冰河“...不要...不要抛下我......”

沈九转回身，一抹绿色的身影急速冲向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扑了个满怀.

沈九“小...咳洛冰河？”

沈九抬起执扇的手，扇了扇飞扬的灰尘.

眼前的小小少年半边脸有些肿，覆满了泪水，泪痕犹如一条条裂缝般布满整张脸，看起来好不可怜，偏生他还可怜兮兮地看着沈九，像只无辜的幼兽.

有点犯规.

沈九一开始愣在原地，随后寒着脸让洛冰河从他身上下去，却没想到洛冰河越抱越紧.

沈九“洛冰河，放开！”

见洛冰河又变成没反应的样子，他再一次大喊道.

沈九“放开！”

面对这样幼稚又执拗的洛冰河，沈九没什么法子，他不能打也不能骂，生怕一句话就让自己回到那个昏暗的地牢，所以他只能任洛冰河抱着，站在原地干生闷气.

沈九“洛冰河，想不让我扔你了你可以，那你倒是给我赶紧醒过来.”

洛冰河“师尊...我......”

沈九一把将洛冰河推了下去，他转过身，整了整被弄乱的衣衫，厉声道.

沈九“既然醒了，又为何不说话？”

洛冰河低下头，眼里泛着泪光，带着要哭的腔调道.

洛冰河“师尊，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是怕您丢下去我.”

沈九“......”

沈九一时语塞，他自己心里也乱的很，所以没法给洛冰河一个准确的答案.

一方面他因为上一世的仇想杀了眼前这个洛冰河，可一旦想到这个洛冰河不一定是那个洛冰河，就又有点下不去手，于是只好把他赶远点，眼不见为净的好.

一方面他又暗自猜测这个天真的洛冰河是那个洛冰河装出来的，毕竟那厮的演技的确高超，心中又不可避免的泛起一丝危机感，便抱着宁可错杀一百放过一个的想法想将洛冰河杀了.

沈九这该死的善心，怎么现在出现了呢.

沈九嘲讽似的笑了笑，他笑自己，笑自己这不合时宜的善心.

洛冰河见沈九一直不说话，只好忧伤地抬起了头，在看见自家师尊脸色不太好后，他有些担忧，便出言打扰道.

洛冰河“师尊，您没事吧？”

沈九“没事.”

沈九一扬手，嗓音淡淡.

沈九“走吧，我们马上能见到梦魔了.”

洛冰河“师尊，您会抛下弟子么？”

沈九“......不会.”

沈九至少现在不会.

——【九冰】直面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