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清晨（新版下）

佟年红着脸往后躲，稍微使了些力气，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韩商言握在自己脚腕上的手掌，“我错了，我不闹了，保证乖乖吃饭，”她率先服了软，转转脚踝，像是撒娇一样蹭着韩商言的手掌。

“那先吃吧，”他松开佟年的脚踝，利落地给小孩又摘了一块鱼肉，“补一补，最近应该都会体能消耗比较大。”

韩商言总是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些话，每当佟年红着脸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只有乖乖被他调戏的份儿。

“那……那你比我还辛苦，不得补吗？”佟年夹回给韩商言一块鱼肉，学着他的样子说些略带颜色的话。

“我还补？”韩商言没抬头，继续忙着摘鱼刺，好不容易摘好一块，直接塞进了佟年的嘴里，捏了捏她认真咀嚼的腮帮子，“我再补你受得了吗？”

“你记得你昨天晚上……”韩商言挑挑眉，冲着佟年坏笑了一下。

“好了别说了，”书生永远斗不过流氓，佟年转过身子认命地看着自己碗里小山一样高的鱼肉，“我一定好好补。”

gun神一向以说到做到和超强的技术在这个行业里称王称霸，而在他和佟年的关系里，他也始终以说到做到和技术压制着小姑娘，只是地点一换，有些事情变了味儿罢了，倒也不影响他的地位。

佟年乖乖巧巧地躺在床上，感受着韩商言的手指轻抚着她的秀发，他总是喜欢从头发开始，她的发丝都让人爱不释手。

仰面躺在床上的女孩僵硬得不像话，她始终还是学不会配合，也实在羞于主动迎合着韩商言。

“放松一点，”韩商言用来来回回的亲吻企图让佟年进入状态，他希望小孩能和他一样沉溺于两个人的亲密和贴近，“年年……放松……”

他念着佟年的名字，用最甜腻的语气轻唤着她。

“韩商言，”佟年突然打断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被打断的人其实有些不满，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撑着身子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小姑娘。

“嗯……”她吞了吞口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知道。”他急于进行下一步，手底下并没有彻底闲下来，算是应付着答了佟年的问题。

“哦……”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小孩有些沉闷，搭在韩商言身上的手臂也少了些力气，她垂下眼皮，眼底满是失望。

“不开心了？”感觉到小孩的小脾气，韩商言不得不停了下来，哄好佟年才是他此时此刻最该做的事情，“因为我没有回答你？”

“没。”

“说实话。”他勾住佟年的下巴，翻过身子把她搂进了怀里。

“有一点。”

“一点？”韩商言吻了一下佟年的额头，鼓励她大胆说着。

“不是一点……”佟年这才说了实话，“我就觉得稀里糊涂的，到现在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那你呢，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什么？”韩商言帮着佟年裹紧了她身上的被子，听着她真的像是准备了很久一样的答案，从第一次见面的一见钟情，到对他追逐梦想的钦佩，再到真正了解之后对于他无私付出的爱，佟年讲的仔细，韩商言也听得一字不落。

“该你了。”佟年戳了戳韩商言的腰。

“我可说不出来这么多。”他说的是实话，像佟年那样写个小作文，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那你确定……你真的喜欢我吗？”佟年突然有些难过，她傻乎乎的脑袋瓜里突然有了无数个想法，她开始担心韩商言会不会没有那么爱她，或者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这个我确定。”

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呢？

或许是能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相见的场景，或许是不怎么抵触队员们喊她大嫂，或许是不愿意看见佟年和小白相亲，或许是第一次喝醉酒之后那个差一点发生的亲吻，又或许是见不得佟年身边有别的追求者……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呢，韩商言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每每想到可以和佟年在一起，可以和她一起走完余生，那真的是个可以让他在睡梦中都笑醒的事情。

“我不会说那么多好听的话，”韩商言翻了个身，重新轻压在佟年身上，手掌捧起她的脸颊，细细密密的吻来来回回地绕着她的嘴角，“但是我爱你这件事，你不用怀疑。”

有多爱，什么时候爱。

这些韩商言通通不知道。

他只知道，余生都是和佟年一起。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