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商言先动了心14（上）

屋子里只开了卧室的灯，佟年干脆带着韩商言进了自己的闺房，她没想些有的没的，渐渐昏沉的大脑也由不得她想这些。

“坐吧。”韩商言被她安置在卧室的小沙发上，佟年抓着桌子上的感冒药，随便扣了一片出来吃。

“病了？”喝过酒的声音格外沙哑，佟年苍白而没有血色的皮肤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病了还不早点休息。”

“不是你敲门吵醒我的吗？”感冒药就着凉水被吞了下去，她懒得再去烧些热水，索性怎么省事怎么来。

“对不起……”昔日高高在上的gun神，此时此刻倒是没了气势，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牵着佟年的手，轻轻地抵在自己额头，嘴里一遍遍地念叨着对不起。

“没事……”佟年早就心软地一塌糊涂，“反正我也睡得不踏实。”

“我是说对不起所有事情……”

韩商言慢慢说着，他像是在试探着佟年的情绪，却又坚持地不肯抬头，她眼里任何一丝的冷漠都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佟年久久地没有回应，也没有把手抽出，老实说，今天的韩商言是她不了解也没有见过的，他不再像是一张苍白而平展的纸，反而多了一丝委屈求全和不自信。

“韩商言……”佟年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来回地扭动了几下，却被握得更紧，“你松手吧，我不走……”

泛白的指节一点点恢复了血色，修长好看的手指也一点点舒展开，他的大掌慢慢滑落到膝盖上，虚虚地按在那里，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佟年看着他的样子心疼，心里那些委屈和小情绪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抬起头忍了忍眼眶里的泪水，慢慢往后退了一步。

“抱抱，”佟年张开了手臂，看着错愕地抬起头之后一言不发的韩商言，“抱抱！”

她加重了两个音节，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嘴唇，张开的手臂也微微晃了一下，像是个撒娇讨糖的小孩。

“不许说话……”佟年被抱得险些喘不上气，她不想听韩商言说那些俗套的歉意，“听我说。”

“你说……”他一下下抚弄着她的发丝，再次拥她入怀，韩商言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没有生气，周珊那些套路也很老套，我生气的不是这些，”佟年顿了顿，搭在腰上的手臂也顺着韩商言的衣服爬进去，紧紧地贴在他的卫衣外侧，“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不喜欢那种迷失自我的感觉，我喜欢你，但我更希望我是佟年，而不是gun神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我已经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韩商言，我怕……”佟年的尾音微微发颤，她藏了半句话没有说，但是却被理解了个透彻。

“我明白……”他喜欢佟年的坦诚和直率，如果不是这么心贴着心地讲出来，韩商言说什么也猜不到这一层，他喜欢小孩就那么依赖着他，却忘记了在她的领域里，她从来都不差。

“你是我的女朋友，但你更是佟年，”韩商言轻柔地把佟年拉出自己的怀抱，试探性地抵住她光滑的额头，用自己的鼻尖触碰着她娇俏玲珑的小鼻子，又顺着鼻梁一直向下，直到吻住她的嘴唇，“做什么都好，”一吻结束，韩商言还轻轻咬了咬她的嘴唇，清甜却让人上瘾，他的舌头又在她光滑的口腔内壁慢慢试探起来，“我什么都支持你……”

佟年被韩商言拉着塞进被子里，格子的棉被提到了脖子，想要伸出来的两只小胳膊也被重新按了进去，韩商言半跪的床边，实在地压了压被角。

“热……”她额头已经冒了一层薄汗，因为感冒药的作用，睡意也已经慢慢爬上来。

“感冒捂汗是不科学的，”佟年企图让韩商言放过她，她觉得自己的被窝里温度高的吓人，“韩商言～”

“但是管用。”他不管，gun素来固执。

“想喝热水，”佟年想了个缓兵之计，她要把韩商言支走，“杯子里的冷了。”

“想支开我？”

“没……”佟年慢吞吞地说着，眼睛四处乱瞟。

“乖乖在被子里待着，我下去烧水，”韩商言擦了擦佟年额头的汗水，让她可以稍微舒服一些，“不听话就回来之后罚你。”

罚什么……佟年脸红地乱想，但还是努力的掀开被子凉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