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也就这点用处

住了一个多星期的旅馆后，穆念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房子。房子靠近郊区，交通也还算便利。这几年青城一直都在大力修建地铁站。现在只要是住在青城市区内的人，靠着地铁就都可以去市区内任意的地方了。

穆念挺喜欢现在这间房子的，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很温暖，这和她小时候的幻想很接近了。唯一不太接近的，应该就是还没有达到衣食无忧的幻想前提吧。

这房子穆念租了半年，虽说是靠近郊区，但还是花掉了穆念大半的钱财。穆念现在正在着急的找工作。

摄影虽然能赚钱，但穆念现在到底还只是个刚出来的大学生，真正找她拍摄的人还很少，因此根本不可能赚到更多的钱。

穆念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银行卡余额，终是决定先去去盛誉上班……

不是穆念想去盛誉，而是除了摄影和喝酒，穆念真的不知道她自己还会干什么了。摄影是专业，她也考虑过像其他同学那样，和朋友合伙开个工作室，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给扼杀了。

穆念从小到大就没有朋友。

而喝酒，穆念也是到青城之后才学会的。最初喝酒，是因为穆念好奇。都说借酒消愁，所以穆念在第一次和穆雄安吵架后就找了个酒吧喝酒，那次只喝了一杯穆念就倒了。最后还是穆雄安骂骂咧咧的把她接回去的。就是从那次起，穆雄安就像发现了什么商机一样，开始时不时的找穆念和他一起去各种娱乐场所给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陪酒。

穆念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反抗没用。而且穆念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她自己就应该是那样的生活，就应该是生活在灯红酒绿的黑暗中……最后，穆念终是从最初的反抗变成里最后的接受和习惯。

穆念其实对他这个父亲还是抱过期待的。

那时大学录取通知书刚到，穆念正在为学费的事情忧心。即使是那时候穆念也没有想过要去找穆雄安。但那次穆雄安主动的找了穆念。

在大学开学的前三天，从来没主动给穆念打过电话的穆雄安打来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爸爸），穆念愣了很久……等到终于回过神来，想要去接的时候电话却已经挂断了。这时，穆念突然好奇穆雄安给她打电话的目的。穆念心里多少有些期待，但又不敢确定。好在十来分钟后，穆雄安又打来了电话，这次穆念很快的接起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声“喂”，穆雄安的呵斥声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等骂的差不多了的时候，穆念才听到穆雄安用不耐烦的语气，让她在开学的时候去他家一趟。话一说完，穆念的手机里就传来了忙音……

穆念到的那一天，穆雄安没有去接她，这也在穆念的意料之中，所以穆念没觉得多失望，反而是更心安。按着穆雄安给的地址，穆念找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了地址上的的房子。穆念到的时候，穆雄安并没有在，穆念只好老老实实的在门口等他。

那天，穆雄安回来的很晚。虽然是夏天，但下午刚下过雨，所以晚上还是有些湿凉。再加上穆念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又在门口蹲了那么长的时间，在看见穆雄安的时候，穆念起来的急，一下子没站稳，就那么直直的跪坐在了地上。然而穆雄安就跟没有看见她一样，直接略过穆念，开门进屋，然后坐在客厅里等着穆念进去。

穆念缓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站了起来。透过门框看着坐在客厅里的穆雄安的背影，穆念只觉得很冷。很奇怪啊，明明屋子里那么暖的灯……那是穆念第一次那么切身的感受到穆雄安的敌意。

穆念拖着已经发麻的腿，慢慢的走到了沙发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穆雄安。

穆念是真的想把这个——她的父亲看个通透，穆念想好好的记住穆雄安当时的嘴脸，以后好提醒自己。不要总是抱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万能龙套（穆父）“你可以住在我这里，也可以住学校宿舍里。我会负责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只要你乖乖听话”

穆雄安开口道。

乖乖听话……

那一晚，是穆念觉得最冷的一晚。明明屋子里那么亮，灯光那么暖，但穆念还是从心底觉得冷。

从那时起，穆念就对穆雄安没了期望。

除了让穆念陪酒外，穆雄安也没让穆念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后来习惯了，穆念还觉得穆雄安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但在一次穆雄安醉酒后，一个叫何江的老总送他回来。穆念才知道，什么叫妄想。

穆雄安不让她做出格的事，竟是因为穆雄安想等穆念毕业后把她嫁给那个何江。

那何江可是个刚丧妻的四十多岁的大叔啊！

穆念闯进去问穆雄安

穆念“这就是你要我来这里住的目的吧”

穆雄安吃惊穆念的突然出现，却不避讳穆念的问题

万能龙套（穆父）“是，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听到穆雄安这样说，穆念气得发笑。那还是穆念第一次在穆念安面前那么激动。

想到这，穆念更下定决心要去盛誉工作了，她突然很想问问穆雄安，她那点用处，现在他还要吗？他就真的只把她当圈钱的工具吗？

穆念终归还是对穆雄安抱着期望的……有些事，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