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试天下（19）

南歌话问的轻巧，屏风后将所有一切收入耳中的白攸宁默默捏紧了袖子里的匕首，丰兰息，但愿你此番前来目的真的与你说的一般，否则……别怪我。

“息此番前来，并非为了自荐，而是希望公主可以将兰息摈除于联姻名单之外。”

“哦？永平君如今已身处君位，若是能得我北州助力，世子之位唾手可得，永平君当真不动心？”

“不瞒公主，世子之位，我的确势在必得。但息自幼多病，且心中有一娇客，她是息心中唯一的妻。公主金枝玉叶，息实在不敢高攀。”

南歌闻言挑眉:

“若是本公主执意选你呢？”

“那息会想法子保住公主名声之余，推掉联姻之事。”

南歌似是想到了些什么:

“此事攸宁可以应允永平君，只是还望永平君可以帮攸宁一个小忙。”

事情进展倒是比丰兰息想象的顺利，北州会有条件亦在他的意料之中:

“公主请讲。”

“昔日我初到雍州，带着南星出门之时，有人欺我目不能视，多亏大殿下替我二人解围。再后来三殿下便时不时在这缇兰苑附近晃悠，攸宁自知身份敏感，便不曾向大殿下道谢。听闻永平君与大殿下手足情深，不知可否替攸宁为大殿下带去一份谢礼？”

“这是自然。”

待丰兰息带着东西离开后，白攸宁缓步从屏风后走出揶揄道:

“南歌，那份谢礼便是你在我这求的药吧。”

“你自幼便是我的伴读，而南家是我北州的世家大族，你与南星又是家中嫡女，论身份你与丰苌倒也相配。”

南歌刹时红了脸，娇嗔道:

“殿下!”

………………………………

收到消息从城外匆匆赶回的丰苌，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让原本的身长玉立添了几分憔悴与狼狈。

看到自家弟弟披着大氅虽有些虚弱，但仍好好的坐在院中看书，丰苌热泪盈眶:

“兰息！”

见丰苌来了，立马起身:

“大哥！”

丰苌抓着他的胳膊，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一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哥，这是我给你备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将盒子递给他，丰苌看也不看直接收下:

“你送的，定然是好的，纵然不好，我也喜欢。”

“大哥，与北州公主有过交集？”

“北州公主？”

丰苌想起那日街头容貌清丽，茫然无助的女子，以及之后种种，轻笑:

“确实见过。”

“钟离，将东西拿给大哥。”

看着钟离手中的箱子，丰苌一脸莫名:

“兰息，这是？”

“北州公主托我给你的谢礼，联姻之事，大哥大有可为。”

丰苌本想相让，但想到南歌，却是有些犹疑，只是沉默，并未在开口。

……………………

丰苌端坐于大殿之上，看着眼前精致的箱子，唇角微勾，用特定的方法打开了箱子。箱子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封信与一瓶药。

打开信封，女子隽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按时服药，恶疾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