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海的囚徒

文莱提着笔刷刷地写着任务汇报，时不时打一个喷嚏。他体质一向不好，熬了三个晚上不睡觉做完任务还是把身体拖垮了。

薇和海野在任务中都表现得比想象中好，他打算带他们去边境溜达一圈，帮忙打扫战场，处理战后事务的同时，顺便接应止水。

水之国的边陲地带，岛屿众多，海边流传着许多吸引稀奇古怪的传说故事。

止水坐着终点在水之国中心城镇的船，在船将转入河道时，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少年。

少年说话平和，面带微笑，只是眼神里多了一分不属于少年人的沧桑与睿智。这份独特的气质让止水想起了契，他鬼使神差地和其他坐船的人一起听他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隐秘之地的传说。

汐从前战国时期，忍界除九大尾兽之外的大妖怪。那些藉由自然诞生的生灵，有着独特的修炼方法，那是比查克拉更高级的能量，它们的寿命也更长。幸好数目上并不多，而且大部分智力增长缓慢。

汐最开始时，大家相安无事。但随着人口的增长，频繁触动它们的领地与利益，它们开始暴动，制造地震，海啸。甚至有的把闯入领地的人当作食物或玩具。

汐而这些，受害者都是不知道的，他们以为那些灾难都来源于自然。少数的人见过它们，就有了许多传说。

路人甲即使这样说，没有见过的话，也不能确定真的存在吧。

汐对，它们至今仍存在于现实与真实暧昧不清的界限之间，所以这只是一个故事。

汐淡淡地笑着，那个问话的人就坐在止水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时而低下头若有所思。

路人甲我没问题了，请接着讲吧。

汐与人接触得久了，它们开始有了自己的思考，其中诞生了一个聪明的大妖怪，它企图联合其他传承之地的强大妖怪一起瓜分忍界。但有三大传承之地的大妖怪与人类还算友善，便没有参与。

路人甲三大传承之地……

那人写下这几个字，抬起头疑惑道:

路人甲是传说中仙人的洞府吗？

汐是，那时候，它们还是大妖怪，并没有仙人的尊称。

汐名为妙木山的传承之地，那里的大妖怪将这个危险的消息偷偷散布给忍界中拥有封印忍术的大家族，那些大家族私下里召开了一个集会，并没有把坏消息传递开来。

汐他们秘密地承担了封印各处作乱的妖怪的任务，搜集信息，整理成册，封印在一张羊皮卷中。

汐但最后，那些封印妖怪的忍者全部没有回去交任务，他们和那些妖怪一起销声匿迹了。到现在，已经有一千多年。

汐普通人对于妖怪的认知至今还停在不知真假的传说中。

……

不管故事的真假与否，它显然足够震撼。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一些人自发地给讲故事的少年一些小费，放在他面前的地上。无论多少，少年都会说一声谢，最后一个给钱的是止水。

宇智波止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汐只是一个故事。

少年淡笑着回应:

汐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可怕的曾经作恶的大妖怪，你会怎么做？

宇智波止水我会战胜它！

少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一下:

汐我相信你能做到。

他能感受到，止水身上熟悉的命运气息，那个孩子，也在这里。没想到，他们有机会在同一个世界命运交错一瞬。可惜，他看了看深蓝的海，他无法脱离海的束缚。

宇智波止水你很奇怪。

止水不急着走，在少年身边坐下，看他表情认真地一张张捡起地上的纸币。

汐愿意再听一件事情吗？

他没有抬头，止水看了一眼还未散尽的人群:

宇智波止水只讲给我一个人听？

汐是我自己的事情。

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栏杆旁边，将手中的钱币撒进水里，止水跑过去看了一眼：

宇智波止水为什么这样做？你不需要这些钱吗？

少年有些感慨地看着远处的海面:

汐那个故事已经发生，它不值钱了。

止水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还想说点什么，手心里突然多出什么东西，他摊开手，正是刚刚他给少年的钱。那些不是……他下意识退后两步，跟少年保持距离。

少年不在意他的警惕，他回过头来，看着即将驶入河道的船身，淡笑着自我介绍：

汐我叫汐，潮汐的汐，是这片海的囚徒，希望还有再见的一天。

那个孩子的到来，触动了这个世界原本平静的暗流。那种有如诅咒的命运，已经无形中牵扯到大局势。如果这一次，他依旧不能斩断诅咒，那未来他们一定还会再见。因为刚刚，他们已经有所牵连。

随着船只行入河道，止水仿佛看到一道无形的屏障打在汐的身上，他任由自己落入海中，化作一朵浪花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止水揉了揉眼睛:

宇智波止水刚刚的，不是忍术……

更加奇怪的是，到下船期间，止水碰到几个听过那个故事的人，包括那个问了问题记了笔记的大叔。他们已经全然不记得见过那个叫汐的少年了，就连那个大叔的笔记都消失了。

仿佛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止水本身就是幻术造诣上的高手，他很清楚，自己经历的并不是幻觉。

……

黑暗的地下，斑的本体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他已经虚弱不堪。绝扶着他:

绝没找到那个小子。

宇智波斑他应该还活着，计划不变。

绝看来你真的很欣赏那个后辈呢。

脚步声传来，绝转过头:

绝你来了，带土。

宇智波带土你们在说谁？

绝木叶的宇智波契，你认识的吧。

宇智波带土契……他也参与进来吗？

他的声音很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琳死之后，他就变了，跟过去很不同。

斑对于他的成长很满意:

宇智波斑你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具体的计划绝会告诉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宇智波带土我不会忘记我该做什么。

斑坐起身子，拔掉了身上连在外道魔像上用来续命的管子:

宇智波斑我会以强者的身份，回来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他慢慢垂下头，绝看向带土:

绝他已经死了。

带土笑了一声，居然跟斑有些相似。他曾在斑制造的幻境里看过斑所有的经历:

宇智波带土那么，今后，我就是宇智波斑。

……

漆黑一片的峡谷里，有人踉踉跄跄地扶着树往前走，浑身已经湿透了，血和着水一起落在地上。

走了不一会儿，那人的七窍里，细细的血丝开始往外溢出。他无意识地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药物和力量的后遗症爆发，他甚至难以昏迷，几近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宇智波契不能死，不能死……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身体慢慢平静下来。黑色的力量在周身流转，良久，他抬起头，瞳孔里一片漆黑:

宇智波契把……记忆……藏起来……

黑色的力量夹裹着从脑海中抽离的蓝色记忆慢慢凝聚成一个拇指大小的发光水晶球，他握住水晶球用力抛了出去。然后眼睛恢复正常，晕了过去。

这一次，是这诅咒般的力量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