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凝视我:"你变了很多。"又迟疑地说:"比起你刚来的时候,你变了很多。"
"是么?"我笑,"可直到今天,我才看见你。"
他轻叹了一声,仿佛说了一句:"太迟了。"模糊间又仿佛什么也没说,只是风吹过树叶。
过了一会,他慢慢地说:"我原来以为你会害怕的。"
"怕什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鬼。"他简短地说,"女孩子都怕鬼。"
"我也怕,现在我也有点怕。"我说,"书桌里有我丈夫的手枪,你知道他曾是军人。不过那也许并不顶什么用,如果你并不友好。不过,我宁愿你这样坐下来,和我谈谈。"
"你很坦率。"
"我宁愿对你坦率一点。"我认真地说。
他半晌无语。
"你并不很像一个僧人。"我打量着他。
"那你以为僧人应该什么样?"他反问,继而郁沉着声音自言自语道:"我应该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