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牵绊

“你说那群小子会去哪里？”飞龙眉头紧锁细细研究着地图。

　　“根据最近一次抓获的地界看，他们应该没有去东边，”雪豹闻着手中的香烟，“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可能会分散行动，但绝对不可能分散方向。”

　　“你的意思是说……”飞龙心中大骇，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怕什么，他们现在已经没剩几个人了。”

　　“哪怕只剩一个人对我们也是一种威胁。”

　　“你啊！”雪豹抽出一根香烟扔给他，“好胜心太强，就不能给对手留点余地吗？”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飞龙夺下他手中的打火机，“你小子越来越抠了，抽烟的档次不增反减。”

　　“有烟抽就不错啦！还挑三拣四。”雪豹数着烟盒的香烟，“我也得赚钱养家呀！”

　　“少在我这哭穷。”飞龙抬手示意他打住，“我又不问你借钱，跟我这哭咧咧的干什么。”

　　“这不是希望有一天我没烟抽的时候，你能大方一些，赏我一包吗。”

　　“德性，”飞龙看着他一脸笑意，“就抽了你一根烟就想要我还一包，你是地主周扒皮还是黄世仁？”

　　“这年头能当地主也不错。”雪豹将香烟放进裤兜，“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啊！”

　　飞龙讶异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听出来？”雪豹叹了口气，“我就是想吃烧烤了，不知道哪位地主老财能赏我一顿。”

　　飞龙忍不住大笑起来，“想不到你这粗人还话里有话。”

　　“会不会说话，”雪豹不高兴了，“什么粗人不粗人，我是最可爱的人。”

　　“看出来了，可怜没人爱的人。”

　　“我和你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抓起桌上的帽子踏步走了出去。

　　“去哪里？”

　　“找地主吃烧烤去。”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杨力帆不耐烦地拉着娄丽琴避开人群，走到医院的长廊边。

　　“结束？”娄丽琴眉毛一扬，“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

　　“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原因吗？”杨力帆压低声音咆哮道，原本他的心里还觉得有些愧疚，面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他的忍耐早就达到了极限，仅存的那点愧疚感也早已烟消云散。

　　“是，是我做错了事情，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如果做错了事情，这么轻易被原谅，那这满大街都是犯错的人。”

　　“是，犯错的那个人是我，你就可以这样纠缠不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犯错的人是你，我会怎么做？”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杨力帆无奈地摸了摸额头，“我现在没办法去换位思考，我只知道这样的结局对你对我都好。”

　　“杨力帆，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永远都只会考虑自己的感受。”

　　“既然知道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现在后悔还不算太晚。”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这样纠缠不休又有什么意义，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了姚彦，说分手那天，她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那般洒脱，似乎不曾爱过。但只有自己知道，在转身的一瞬间，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曾经她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会潇洒地转身离开，她果然说到做到，只有他惶惶不可终日。

　　“杨力帆，”看着站在面前却心不在焉的人，娄丽琴心中的无名火瞬间爆发，“你当我是什么人？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分开就分开。”

　　“我没有心情和你在这这里争执。”

　　“刚分开几天，你连和我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吗？”

　　“我只是不想和你这样无休止的争吵下去，这样闹下去有什么意义，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吗？”

　　“好聚好散？凭什么你说聚就聚，你说散就散。”她娄丽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被人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不然你想怎么样，要我和你一起承担你所犯下的错吗？”

　　“杨力帆，”娄丽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我每天都来医院找你，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被你的无情无义逼疯了。”

　　杨力帆叉着腰冷笑起来，“你出轨，难道是我逼迫的吗？”

　　“我已经承认错误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

　　杨力帆无力地冲她摆摆手，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杨力帆无力地跌坐到石凳上，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向石凳砸过去，撕心裂肺的痛从手掌传到心间，忍不住皱起眉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句话真的在他身上灵验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陆帝看着姜瀚将身上的伪装树枝一点一点拆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透过密密丛丛的树枝，已经隐约看见临时指挥所的帐篷。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可是飞龙和雪豹的地盘，就凭他们两个人无疑是以卵击石。

　　“任何事情，宁愿做过了后悔也不要错过了后悔。”

　　陆帝忍不住瘪瘪嘴，教训起别人一套接一套，临到自己的时候，什么都抛之脑后。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在这里等着我。”

　　“还是算了吧。”陆帝将身上的伪装也拆掉，“上前也是死，后退也是死，倒不如和你一起同生共死。”

　　“没那么严重。”姜瀚一脸笑意，“这只是一场实兵演习而已，输赢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学会了什么。”

　　“确实学到了一点，”陆帝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不错，有长进继续努力，”姜瀚拍拍他的肩膀，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一颗大榕树。

　　陆帝也学着他的样子上了旁边的一棵树。

　　“咱们要在这树上冬眠吗？”一扭头发现姜瀚正闭目养神，顿时没好气地折了根树枝扔过去。

　　“等天黑，现在行动太过招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你小子别打呼噜啊。”警觉地看看四周，眼皮忍不住开始打架，这两天夜不能寐，他们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