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所以......你不是,有意......接触若梦的?”
罗浮生说这话的时候眉毛很是微弱抽动了一下,而后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冯秋城,半响之后,这才问道:
罗浮生“也就是说......若梦她......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对吗?”
他说着双手撑起身子,脊背微微塌下去,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十分不适。
冯秋城似是被他这副模样惊到了,整个人往前探了一步,面容之上满是忧虑与担心——
冯秋城“你没事吧?”
他担心着问着,可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胡奇却很是悠闲的开了口——
胡奇“没事,不过是止疼药的药效过了时间罢了。”
冯秋城“止疼药?”
冯秋城双手虚虚托在罗浮生身前,一脸的不可思议。
冯秋城“怎么会用止痛药?你受伤了吗?”
罗浮生整个人正在旧伤的苦海中挣扎,冷不防被问到,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开口,好在一旁的胡奇知道原委,这才慢悠悠的从柜子里拿了药瓶,对着冯秋城解释道:
胡奇“是之前退出洪帮的刑伤,四十多条刑棍,这小子为了逼真,硬生生的抗了下来,这么重的伤,他想这么快下床走动,怎么可能不用药啊。”
他说着,将手中的药往罗浮生身前一递,罗浮生伸手接过,握在手里,整个人汗如雨下,却丝毫没有开瓶吃药的打算。
胡奇“怎么着,还等啊?”
胡奇没好气道:
胡奇“我说罗浮生你是不是有病啊,生怕自己不够疼还是怎么着?赶紧吃啊!”
罗浮生“不能,多吃,会上瘾。”
罗浮生的话仿佛是从牙关里蹦出来的一样,每个字都用尽了力气,胡奇似乎是被他这副模样打败了,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冯秋城道:
胡奇“搭把手。”
两个人合力将罗浮生抬到了床上,而后胡奇轻车熟路的将罗浮生的上衣脱下,再在床头的柜子里找到几卷干净的纱布以及一些全叔留下来的伤药,余光看着罗浮生那满是伤疤与纱布的后背,长长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帕子折好递给罗浮生,轻声道——
胡奇“你忍着点。”
清理伤口是件漫长且残忍的事,尤其是对于罗浮生这样反复撕裂伤口的人来说,上药,简直就是另一种折磨。
不过好在胡奇的手很是利落,还未等背上的痛觉全部苏醒,他便已经迅速的处理好了伤口并开始上药了。
灰褐色的药膏随着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那满是伤疤的脊背上,尖锐的疼痛随着阵阵的清凉一起穿过皮肉,深入骨髓,像是一条沾了辣椒水的皮鞭一样,一下一下抽打着罗浮生的灵魂。
罗浮生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意激得眉头紧皱,拉着床栏杆的手青筋暴起,脖颈间汗水如瀑,愣是咬着牙关一声都没吭。
冯秋城见此略略有些不忍,随即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口中却还不忘嘱咐道:
冯秋城“胡先生,还望手下留情。”
胡奇“手下留情?抱歉啊,这可恕难从命。”
胡奇说着嘿嘿一笑,而后手脚麻利的将最后几圈纱布缠好后打了个结,最后还不忘给疼出一身冷汗的罗浮生轻轻披了件衣服,这才抹了把汗慢悠悠道:
胡奇“这小子为了不依靠药物,每次上药都自己硬挺着,要不是我手快,他没准能挺厥过去,但这次他心中疑虑未消,未必肯昏过去,不快点,他吃的苦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