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蓝湛——第五章 若初的心思

院中，蓝湛独自站在那里，望着天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避尘。

“忘机。”蓝曦臣走过来看到弟弟似乎有些低落，有些担心。

“兄长。”蓝湛见蓝曦臣过来，立即收敛了情绪，转身向蓝曦臣行了一礼。

“忘机，我观你神色，似有些不虞，可是有什么心事？”

蓝湛闻言，抿了抿唇，面对自己的哥哥，蓝湛还是将心事阐明，“兄长以为，云深不知处如何？”

“云深不知处？这是我们的家，我觉得挺好。忘机，缘何有此一问？”蓝曦臣不明白蓝湛为何突然这么问。

蓝湛垂下眼眸，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魏无羡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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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各大世家的女修，谁不仰慕这大名鼎鼎的蓝二公子，只是可惜了。”魏无羡坐在墙头，一脸惋惜的看着蓝湛。

“可惜什么？”想到某个看上去仍未开窍的小姑娘，蓝湛下意识的问道。

“可惜，她们不知道，自己倾慕的对象，是一个冷酷无情，不通情理，刻板迂腐之人！”魏无羡摇头晃脑的说着，“没关系，待我回云梦之后啊，我一定会……嗯嗯，嗯嗯嗯……”

尚未说完，便被提到伤心事的蓝湛给再次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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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我听闻，姑苏蓝氏古板可怕，我……”后面的话，蓝湛实在说不出口。

蓝曦臣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就笑了，“忘机所说的听闻，可是听那位魏公子说的？”

蓝湛未曾答话，但却再次握紧了避尘，神色也渐渐冷了下来。蓝曦臣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了然，“忘机，那位魏公子，是否功夫不错？你们交手，不分胜负？”

蓝湛看了蓝曦臣一眼，终是一言不发的走了。待蓝湛往后，若初才走了出来，站在蓝曦臣身边。

“大哥哥，二哥哥他，没事吧？”若初担忧的看着蓝湛离开的方向。

“阿初，大哥哥问你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什么事啊？”

“阿初对忘机，是何想法？”蓝曦臣看着这二人这些年一点进展都没有，实在有点不放心，忘机不善表达，若初似未开窍，若是任他二人自己发展，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在一处。

“这事，大哥哥不该去问二哥哥吗？”若初撇了撇嘴，分明是蓝湛对她无意嘛。

“问忘机？阿初，你莫不是觉得，忘机对你无意吧？”

“难道不是吗，二哥哥对我和对你，有什么区别吗？”若初越说越委屈。

蓝曦臣闻言，顿时觉得好笑，他还以为是若初年纪尚小情窍未开，却不想是压根就不知道忘机对她有情，不过想想也是，忘机自父亲走后越发沉默，对旁人鲜少情绪外露，阿初不明白也不能怪她。

有时候他在想，是否对忘机要求太过严格了，不过如今来了一个活泼又不惧忘机的魏公子，想来接下来的几日，有热闹看了。

想到这，蓝曦臣抬手揉了揉若初的脑袋，“阿初，你先不要着急，听大哥哥说完，你在来判断忘机对你，有无情谊。”

若初看了看蓝曦臣，抿着唇点了下头。

“当年，你四岁，叔父，我还有忘机，在山下遇见了你，当时你发了高烧，是忘机坚持要带你回云深不知处，而且之后的几日，都是他在寸步不离的照顾你，从未假手于人，那时，他才六岁。”

若初愣了一下，蓝湛照顾她的事她知道，但他却不知道当初那个温暖的怀抱也是他的。

“你五岁那年，因为吃不惯云深不知处的食物，日渐瘦弱，忘机便主动下山，名为夜猎，实则，是替你买吃食去了。后来因不能经常下山，又担心你的饮食，忘机便学着自己做。”

“七岁那年，你有一日突然做了噩梦，是忘机抱着你，哄你入睡。你喜欢听他弹琴，于是他便更加用心的练习琴技，哪怕只是用来哄你睡觉。”

“你九岁的时候，第一次触犯家规，被叔父责罚抄家规百遍，你连夜赶工，却仍未抄完，是忘机在你睡下后，将剩下的家规抄好，第二日，他便去找了叔父，揽过了云深不知处所有处罚之事，只是为了帮你更好地开脱。”

“你年满十二岁，被叔父允许下山，忘机更是寸步不离，每次要求你与他同去，不是像叔父说的那样，看着你不让你闯祸，而是为了保护你。”

“等你十六岁，及笄之时，叔父为你绾发是用的那支簪子，是忘机从三年前就开始亲手雕刻的，就等着你及笄时，可以戴上。还有你的字，也是他百般筛选，才定下若初二字。”

“后来，忘机在叔父门前跪了很久，才就得叔父同意，让你继续住在静室，他舍不得你，又怕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委屈，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你留在静室。”

若初默默地听着蓝曦臣的话，那支簪子，她记得，她还在想，叔父何时眼光如此独到，因为喜欢，所以日日带着，这些年从未换过。

蓝湛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可她却一件也不知道，不，或许知道，只是她先入为主以为留在不喜欢她便没在往那边去想。

“大哥哥，我错了……”若初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下一刻就决堤似的落了下来。

“哎，你们啊。”蓝曦臣抬手为若初拭去眼泪，“方才忘机还来问我，你是否不喜欢云深不知处的刻板森严，他真的很在乎你。”

若初想了想，抬头很认真的看着蓝曦臣，“我会和二哥哥说清楚的。”说完，就跑了。

蓝曦臣的手一下子空了，看着若初的身影渐渐消失，那句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到底是没说出来。

而后，蓝曦臣笑了，也松了口气，想来再过不久，他就能喝上一杯喜酒了。但是蓝曦臣又想到一个问题，忘机似乎，不会喝酒，那到时候婚礼上该如何是好呢。不过那位魏公子似乎很喜欢饮酒，不若到时找他帮忘机挡上一挡。

如此急匆匆的回到静室，所幸蓝湛尚未休息，还在等她回来。

听到若初的脚步声，蓝湛微微蹙眉，很快就有恢复了，纵容她，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二哥哥！”若初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桌边饮茶的蓝湛，当即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他。

“……”蓝湛张了张嘴，刚要说出口的话生生卡在了嗓子中，突然被抱了个满怀，蓝湛耳根渐红，手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放。

“柔儿，你……”

蓝湛尚未说完就被若初那一根手指抵在了唇间，顿时消了音。

“你先别说，先听我说。”若初顿了一下，“二哥哥，蓝湛，蓝忘机，我喜欢你！”

闻言，蓝湛顿时瞪大了眼睛，连手都有些颤抖。

“我知道，我以前太粗心，没发现你对我的与众不同，害得你没有安全感，若不是大哥哥点醒我，我都不知道我，让你难过了。”蓝湛为她做了那么多，相比之下，她又为他做了多少。

“柔儿……”

“二哥哥，柔儿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而是，心悦你，想嫁给你，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生死不离，我知道我这样说很突然，但是我……”

若初未说完，就突然被蓝湛抱住了，将头埋进她的发间，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却仍有些小心翼翼，不会伤到若初。

“喜欢我？”

“是！”

“愿意嫁给我给我？”

“当然愿意！”

“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生死不离。”若初抬手回抱住蓝湛。

然而渐渐的，若初觉得她的衣襟有些湿乎乎的，心中一动，蓝湛他，哭了？

“我以为，你不喜欢云深不知处，也不喜欢我……”

听到蓝湛语气中的委屈，若初不禁老脸脸一红，“谁说的，我喜欢你，也喜欢有你的云深不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