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路

次日清晨，清梦莹如在庄园时那般，起得很早。本来，睡眠对她来说，就是不必要的。她匆匆梳洗完毕，换上晨服，向客厅走去。在那里，他遇到了约瑟夫和先知。另两人正闲聊着，看上去一派轻松。她也坐在了相隔不远的沙发上。

清梦莹（钢琴家）伊莱，你为什么这次醒的这么早？我记得，求生者是需要睡眠的。

伊莱·克拉克（先知）的确。

先知苦笑一声。他没有戴眼罩，蓝色的眼中，露出疲惫的神情。

伊莱·克拉克（先知）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又没有准确的预言。约瑟夫推断，这可能是因为时空的紊乱造成的。

约瑟夫轻咳一声。

约瑟夫（摄影师）欧利蒂丝是脱离时间的存在。一般情况下，回到外界的前两天，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候。

约瑟夫（摄影师）即使是代号为‘时空’的我，或哈斯塔这样的旧日支配者，能力也会受到影响。但这预感，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

走廊里又一次传来脚步声。三人向那里看去。是清梦芩。

清梦芩（歌唱家）今天是有什么安排吗？你们都聚在这里。

她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说。

约瑟夫（摄影师）刚好我们也谈完了，不如考虑一下近两天的行程。

约瑟夫解释了一下。

约瑟夫（摄影师）我不太建议过于频繁地外出。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游览一下。

清梦芩（歌唱家）我比较想出去看看。

伊莱·克拉克（先知）我和你一起去。

先知态度坚决，仿佛不太放心让他的伴侣独自出行。而清梦莹，因为先知的那个预感而总感到不安，也就提出要留在庄园中。

约瑟夫（摄影师）查理。

约瑟夫唤来一个仆人。

约瑟夫（摄影师）你套好马车，陪同两位客人出游。

他好像早已习惯了在两个身份——伯爵和摄影师——间来回改变。清梦莹想到这，笑了笑，坐在墨色的钢琴前。那几首常弹的曲子，她早已烂熟于胸，完全不必看谱。然而，这次却不知为何，她的手指有些麻木，弹奏时也比先前费力许多。终于，在又一次碰错键后，她停下来，端详着自己的双手。

清梦莹（钢琴家）难道是……腕隧道综合征？

她喃喃自语道。

清梦莹（钢琴家）也并非没有可能。

旁边作画的约瑟夫，听闻此言，也搁下了画笔，注视着清梦莹再一次尝试。

约瑟夫（摄影师）不用担心。

他宽慰道。

约瑟夫（摄影师）大概只是不适应而已。到了欧利蒂丝庄园里，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说这话时，他湛蓝的眼眸，却还是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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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芩（歌唱家）伊莱，这里好热闹啊！

久未离开庄园的少女兴奋起来，拽着先知的衣角。

伊莱·克拉克（先知）这里的确比庄园繁华许多。

先知应和着。

清梦芩（歌唱家）伊莱，你今天怎么了啊，都不太说话？

伊莱·克拉克（先知）是吗？

这么说着，他的思绪还是飘回了早晨。这种预感如此强烈，却又无法具体预知，让他很不安。幸好旁边的少女还未察觉。他不希望这种情绪也影响到她。马车平稳地驶进了一个广场，那里有一个华丽的喷泉。人们，无论男女老少，都聚集在那里。到了近处，他们才发现，是一个商人正在售卖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但那商人，却有些眼熟，好像是……

清梦芩（歌唱家）慈善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清梦芩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伊莱·克拉克（先知）算了，这种人还是不接触为妙。

先知立刻放弃了下车的打算。忽然，一段对话飘进了他的耳中。

…那不是德拉索恩斯家族府上的马车吗？

…是呀。伯爵很少外出，今天竟然到了这里。

…只可惜他过于冷淡，不好相处啊。

不用问，这一定是聒噪的贵妇人口中闲言碎语。没想到，这么快就引起别人注意了。还是不要引发太多事为妙。又游览了一个花园，先知仍然心不在焉。花园里不见在庄园中成片的玫瑰，而引人注目的，是一朵朵开得正盛的郁金香。不像多刺的玫瑰，郁金香更是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的。清梦芩……还是不够警觉啊。在他们四人中，也是她最容易遭遇不测。饱览了周围的风景，又见天色已经不早，他们也就回到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