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梦魇

她做了一个梦。

堂皇富丽的大厅上，吊着蓝色的精巧的大宫灯，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发着闪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鹅绒的蓝色帷幔，一到这里，就给人一种迷离恍惚的感觉。

有个少女拎着裙角，直冲冲的向克丽丝美跑来，克丽丝美躲也躲不及，眼看要撞上了，少女却穿过她的身体，满心欢喜地跑过。

原来自己是透明的，克丽丝美不禁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继续观察少女。

她跑到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面前。

也不能说是满头银发，毕竟银发中还有些许金发，在大厅的琉璃灯下格外耀眼。

他正在谈公务，身边的人在她过去后都向她行礼，被他遣退了。

他柔声问道：“宝贝女儿想好要什么礼物了吗？”

这个男人原来是她的父亲。

少女答道：“我想让父亲陪我跳第一支舞。”

“好。”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少女恼道：“父亲总是喜欢揉我头发，先前就算了，今天可是我好不容易央求姐姐给我扎的头发，就这么被您弄乱了。”少女整理掉落下来的头发，试图还原成原先的样子。

手被身后的人制止了，少女回头看，是一位穿着贵气的夫人，她笑的很和善。

“姐姐若不愿帮你扎，母亲帮你。”说罢便牵着她走向化妆间。

少女回头冲他比了个鬼脸，他低头笑笑，喃喃自语说了些什么。

克丽丝美没听见，尽力去听......

镜头忽得一转，到了舞会开始前。

音乐抑扬地疾缓不同地响起来时，一群珠光宝气的艳装妇人，在暗淡温柔的光线中，开始被搂在一群绅士老爷们的胳膊上。

酣歌妙舞，香风弥漫。

好像是某个少女的14岁生日派对，也是她的第一次社交舞会。

克丽丝美环顾四周，找了许久，才在舞台准备区找到他们。

那个男人穿的很华丽，笑的很温暖，身上散发的贵气，还有他的笑容，都令克丽丝美感到熟悉，他身后有许多人，都在鼓掌，只有一个穿着贵气的女人，歪着头笑着看着他们，他和她穿的是一套礼服。

少女紧张得满手都是汗。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男人取笑道：“这可是你要的生日礼物，怎么，紧张了？”

“才没有！”少女口是心非。“还请您不要怯场才是嘞！”

说罢，少女一手拎着裙角，一手挽着男人上场了。各自退到两边，开始了少女人生中第一支社交舞。虽说两人身高差了不少，但这并不影响舞蹈的美观。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接近尾声时，少女不小心踩到男人的脚了，她怕踩疼他了，马上慌了神，脚步也乱了，后脚不小心踩到台阶边缘，重心不稳，男人暗自笑笑自家女儿的蠢样，两手撑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完美落地，结束。

少女行了暮希礼后，退场来到姐姐身边。姐姐用手指了指少女的脑门。

“你可别跟父亲说是我教你的帕凡舞。”

少女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