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秦川（二十）

客厅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一丝光亮都不肯透进房间。

烟雾笼罩，桌上落满了烟灰烟头。

郭麒麟抱着抱枕坐在地上，背靠沙发，怔怔盯着桌上正在燃烧的烟和一杯杯的酒，手却一直不曾动过。

咚咚咚……

敲门声一再响起，靠坐在地的人却连目光都不曾投去过。

等敲门声落下后，人反倒有了反应。

王九龙都已经要走了，身后的门却突然拉开。

王九龙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而来，逼得人后退几步。

王九龙“表哥，你……”

王九龙眼前的人倒是一副好端端的模样，脸上虽然不见什么笑模样，可也看不到什么憔悴的。

王九龙但这扑面的烟味却不是假的。

郭麒麟“你怎么来了？”

王九龙“你忘了？不是你昨晚上和我说你的爱情不仅萌芽了，还即将长成参天大树，郁郁葱葱了，我特地来观摩一下你爱情的大树，怎么一眨眼，这是枯萎了？”

郭麒麟没说话，退让半步。

王九龙一进屋，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

满屋都是烟雾，还有一杯杯倒满却一口没喝的酒，阴暗无光，无端压抑。

王九龙“表哥，这是多大的事，让你把家里造成这样。”

王九龙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顺带手熄灭了桌子上的烟，将郭麒麟顺手扔在地上的抱枕捡起，拍了拍放在沙发上。

郭麒麟步伐看不出一丝异常，半躺在沙发上，看他忙活，却硬是一点波动没有。

王九龙忙活了半天，才把客厅收拾得差不多。

王九龙转过身一瞧，正巧对上他的目光，像是和整个世界隔离了一般的目光，仿佛不再相融。

王九龙“表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九龙端了杯水坐下，塞到他手中。

王九龙“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做兄弟的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想不明白的，换个人换个角度，说不定就通了。”

王九龙“是晏锦安的事吗？昨晚还高高兴兴的，今天就变成这样，她拒绝你了？”

郭麒麟“大楠。”

郭麒麟叹了口气，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喝了口水，才轻轻一笑。

郭麒麟倒是有了往日的笑模样，可这副笑模样下，却让人觉得换了个人一样。

郭麒麟“我拿不定主意，做不出选择。”

王九龙“什么选择？”

郭麒麟定定看着他，而后在他肩上拍了拍，笑意深了些。

郭麒麟“没什么选择，我和晏锦安是不可能的，以后就不要提了，过去了。”

郭麒麟倒是释然的快，但眼底的一抹怅惘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释然。

王九龙“表哥，她……”

郭麒麟“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郭麒麟“我得睡一觉，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我还有个综艺要录，你一会儿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郭麒麟笑眯眯的模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脚步也一如既往，可没来由的便让人觉得沉重。

王九龙只觉心头压抑，倒是想问问始末，可一个没有联系方式，一个只说过去了，不肯说旁的，他也就只能想想。

王九龙看着卧室关紧的门，只能如他所说，离开时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