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方笙伏法，初体世态

江陵府衙大堂内，方笙跪在堂下，两侧的衙役满是威严，陈涑则站在方笙身旁，等候包大人的处决。而这些他都不在乎，反到一派淡然轻松模样，原本的他也是快乐的，也是善良的，可这世道待他不公，既然不公那他便报复，所有伤害过他的，都要为之付出代价，纵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惊堂木余音绕耳，包大人一身浩然正气，宛如地狱判官，字字句句威慑人心。

包拯方笙，你可知罪！

方笙小人知罪，可我不后悔。

方笙他们陈府的，没一个好东西，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方笙我杀他们还算便宜了他们，早知今日我会伏法，就该把他们先大卸八块，剁了喂狗。

方笙平静的骇人，眼中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和善，透着一股子刺骨的阴冷。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陈涑，虽然他知道这件事与陈涑无关，但他姓了陈便是最大的错，他就该死。方笙此刻所有的恨意都涌现，奈何如今的情势，他再也无法做什么了，空有一腔怨恨。

包大人皱了皱眉，听方笙一言顿时怒不可歇，只道他冥顽不灵食古不化。

包拯住口！纵然陈珏罪恶滔天，自有官府惩戒，岂容你动用私刑。

包拯你甚至牵扯他们全家，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你又比那陈珏好在哪里！

方笙无言，转而看向包大人，冷笑一声没有搭话。或许是他的命不好吧，没早点遇见包拯，试问世上有几个包青天，倘若真的报官处理，又有哪个官会替他申冤，只怕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了。

包大人见他不开口，便也不多做口舌，一声令下，唤了王马张赵四人，将狗头铡抬至堂下，方笙被架在铡刀口，手起刀落一抹殷红人头落地。

自始自终陈涑没有说一句话，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也不知是悲是喜，就像个看戏的旁观者。对于陈府，他的家人，他早已失望至极，而对于方笙，虽有灭门之仇，但他已经伏法，这一切也就到此结束吧。

偏院客房中，白凝的伤口已经被公孙策包扎好，躺了片刻便转醒过来，睁开眼第一件事，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案子的结果。记得晕倒前，白玉堂赶了过来，也不知有没有治方笙的罪。

正巧公孙策下了公堂，转到白凝房中瞧瞧她的伤势，见她清醒过来也就放心了。

白凝问过公孙策，得知方笙已经伏法，此案已经了结。

可为何她的心难受的紧，这就是罪恶感吗？无论如何她也曾真心待过方笙，如今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剩下方婷孤苦无依，实在可怜。

白凝先生，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方婷？

公孙策方婷本无过错，甚至还是受害者，大人打算派人给她送些银子，至少可以维持生计。

公孙策重新提白凝处理一下伤口，又换上了一条干净的绷带，将手臂固定在身前，以免误动扯到伤口。她这伤势虽然不重，却也是不轻，伤口极深已经伤到骨头，想来没有个月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白凝这样也好。

白凝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想起展昭来，不知他如何了，软筋散的药效有没有过。

白凝先生，展大哥呢，怎么样？

公孙策展护卫无碍，他已经运功将软筋散逼出体外，只是之前被方笙所伤中毒，至今内力受阻，还需慢慢调理才能恢复，没什么要紧就是了。

既然展昭并无大碍，白凝也就可以放心了。

此次经历了红娘子一案，白凝也学到了许多，这人世间的恩怨情仇，远比想的要复杂，但也正因如此，才会显得缤纷多彩，确实比在山上，当个不通人情的小傻子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