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醉生梦死颦波生，可曾、怜惜眼前人？（4）

又是那场大火！

烈火燃烧中产生的灰尘遮满了整个世界，混浊到让九歌看不清脚下的路，抬头望着那片黑暗无底的天，可此时此刻也被火光映得发红，便是连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仅剩的空气随着火的愈发逼近而稀薄，九歌拼了命的挣扎着，可无奈、一双手被绑得死紧，便是动也愈发勉强，出不去！

看着那火顺着地面慢慢烧到脚下，身边的空气也不知被热了几个度，渐渐的、身体隐约有被烧灼的感觉。。

好疼！

逃不掉、挣不脱。

你是否尝过等死的滋味？你是否尝过希望一点点被磨灭的模样？

“日后，我便是你、你便是我，如何？”

大火中，隐隐走来一个人，娇笑着、渴求着、讥讽着，一双蛊惑人心的眸撩拨着重新将九歌渐渐冷了的心又热回来。

没有人会愿意眼睁睁将生的希望丢在一旁，哪怕是有代价的，九歌也不例外。

只是后来她才渐渐明白，从此后的日子便只会伴随着黑暗、杀戮。。无论是呱呱坠地的婴孩还是年过花甲的老人，若有杀令，便只会是那人冰冷的机器。

没有感情、没有自己。

这、才是地狱的开始！

紧绷的身子带着一颗跳动到极致的心，猛然间将九歌拉回现实，大口大口喘息着，香汗淋漓后才发觉，

是梦！

身旁烛台上的悠悠之火晃的眼睛有些疼，全身上下似是经历了一场大仗，酸软乏力得厉害，可心口处却比前些日舒服了许多，也不再胀闷闷地疼了，睁开眼看着周围熟悉却又不甚熟悉的屋子。。

嗓子干哑得厉害，似是大声嘶喊过，撕裂一般的疼，轻轻拭去自己额上的汗珠，一些悉悉索索的回忆渐渐又回到了脑海中。。

’我在，别怕！’

只记得自己挣扎中有人不断抚着自己的背，轻哄着自己不再恐惧害怕，只是那人是谁？

白慕喝口水润润嗓子。

和记忆中的声音竟是一样！转过头才看见自己身旁一直好端端坐着一个人，刚才竟是没发现，抱歉一笑。

九歌你怎么还在这儿？

本打算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可手上半分力气也没有，接过的一瞬间手一抖，尽数湿了地面。。九歌红了脸，这也太丢人了。。又一杯茶盏端过来，可却不是递给她的，那人坐到她床榻旁，举着小木匙送到九歌嘴边。入口的一丝酸涩和甜意让原本干涩的嗓子舒服了许多，这酸酸甜甜的，是山楂？

白慕你是我病人，虽说如今算是压制住了，可终究不是万全。

又活了一次啊，有种劫后余生的舒心快意，只是身上还是酸软得很，坐久了也是不舒服。

九歌有劳

白慕我本就是个行医之人，谢就不必说了，只是你如今身子还弱得很，若是睡不安稳可不大好。

方才不过睡几个时辰，便时常辗转反侧，便是勉强睡过去也是耽于往昔的事情难以摆脱，入了心魔。

九歌习惯了

虽说知道他好意，可总也不愿让外人知道那段不堪、痛苦的过去。

不堪说、不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