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杆

下午的训练大家都额外的卖力，仿佛奖励已经近在眼前。到了选方案的时候，大家奇异地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在纸上写下自己的选择，为了以示公平，让非正选唱票，龙崎教练宣布结果。

结果毋庸置疑，所有人都选择了去德国，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看着大家听唱票时紧张兮兮，直到听到最后结果才欢呼，龙崎教练在一旁欣慰地笑了，等大家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了才开口:“好了，知道你们都想去德国了。本来想直接选这个方案的，大石又怕是自己的私人情绪太严重，还是让大家自己选，这样看来大家都是有私心的啊。虽然现在的奖励方案是去德国，但是前提是拿冠军，亚军可不作数哦。大家也知道我们的对手实力强劲，不可小觑，所以接下来的训练更加不能大意，用你们手冢部长的经常说的一句话结尾，大家——”

“全力以赴地上吧！”

“看来你们都记得啊，不多说了，好好休息，明天的任务也不轻松。”

虽然今天下午大家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训练，但这并不表示训练不累。事实上，这个训练还是比较科学的，通过乾的数据分析和龙崎教练多年来的经验，大家的状态就介于累到不想再玩和累到崩溃之间。可是一群十几岁的小伙子晚上合宿在一起，就算累也要挤出精力来玩。于是在菊丸和桃城的煽动下，大家主动或被动地参与了枕头大战。

不二在桃城挑衅海堂时就一个人悄悄地拿着手机去了阳台，避开了这场混战。这个时候，手冢应该差不多午休结束了，正好可以和他交流一下今天的训练心得。平时这种工作应该是大石做的，但是刚刚他出来的时候看到菊丸已经蓄势待发了，大石现在要么就在拖住菊丸，要么就被迫加入双打阵营了。等枕头大战结束，大石估计更累了。为了帮大石减轻工作量，倒不如他来跟手冢说，反正对手冢来说结果没差。

从相差7个小时的德国传过来的声音稍微有些失真，但是不二却可以想象出手冢现在的样子，肯定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了。

手冢等了两秒，没听到对面说话，忍不住问:“是不二吗？”

“是呢，打扰到你午休了吗？”

“没有。我已经准备出门了。”实际上5分钟前就已经收拾完了，但是一直有种预感不二今天可能会打电话过来，就又拖了5分钟。

“那会耽误你下午的训练吗？”

“不会，我通常都习惯提前半小时出门。”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你应该知道的，我们今天有个特训，大石现在估计正忙，我越俎代庖就向你大概讲一下今天的情况啦。”

“我不是不想听，只是大石早就可以独挡一面了，而且他现在是代理部长，有足够的权利去做各种决策，我也很信任他的选择，他其实没什么必要每次都向我汇报这些情况。”手冢对着不二总是很容易说心里话，“不过在德国能听到你们的变化，我也挺开心的。”

“大石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心思细腻又喜欢操心，要不怎么管他叫大石妈妈呢？手冢爸爸你就安心当一个严厉的父亲吧哈哈。”打趣完手冢，不二又把大家今天表现大概跟手冢描述了一下。

“我对大家都很放心，相信没有我你们也不会松懈的。”

“但是有你我们就完整了，我们所有人一直在等手冢部长浴火归来。你可能不知道，你真的是我们青学网球部所有人的心里的标杆，只要你在那站着，我们就感觉有了前进的方向。哪怕你现在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也一直下意识朝着你的方向在努力。”

“不二，那你呢？你想去的方向在哪？”

不二愣怔了一下，仿佛又想起那个雨天手冢的质问，幸亏隔着电话，看不到表情，不二很快恢复正常:“手冢君你这么问的意思是我不是青学网球部的一份子吗？还是你想听我个人对你的孺慕之情？”

“……不二，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手冢，你是对我有误解还是对自己有误解？你很优秀，经得起任何人的欣赏与崇拜，包括我。”

手冢此刻也生出了幸亏隔着电话看不到表情的心理，他语气微窘，“你也是，你也很优秀。”

“嗨，优秀的手冢君，我们不要互相吹捧啦，你得去训练了，期待你王者归来，拜拜。”

“你也加油训练，再见。”

手冢挂完电话，觉得整个身体都变轻盈了，尤其是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他花了最后1分钟对着镜子整理表情，然后突然想到不二还有个暗恋对象，顿时恢复高冷冰山人设出门了。

不二这边刚准备回去，就听到龙崎教练在吼人，于是他只好悄悄从另一边溜回去。龙崎老师估计今天也累了，没讲多久就走了。

不二回去的时候被菊丸抓个正着，他挂在不二身上不满地叫嚣:“好你个不二，居然偷偷溜走逃过了挨骂，太不够意思了！”

“不仅如此，我还避过了你们的枕头大战。”

“话说你出去干嘛啊，感觉也出去也挺久的了。”

“打电话。”

菊丸下意识觉得是不二是在和家里人打电话，就没有再问了。一旁的大石听到他们的谈话，突然拿出手机，看到时间后又一脸遗憾地把手机放回远处。不二想了想，决定还是跟大石说一下:“放心，刚刚出门的时候看到你在忙，已经帮你讲过了。”

大石也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小小地自责了一下自己没有时间观念，“那谢谢啊，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啊，对了，他今天说你完全可以当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了，不用总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

大石有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就去收拾刚刚弄乱的被子枕头了。而菊丸还是一头问号？他？谁？不二刚刚不是打电话给家人了吗？怎么听起来怎么感觉是给手冢在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