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清醒,是因为痛。
她全身上下都像火烧一般,甚至连每根头发都在受苦。
我是死了吗?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活不了。
可是……
若我真的死了,怎么还会感觉到痛?
玉玲儿“呜……呜……”
她柔弱的呻吟着,眼眶几乎溢出泪来。
南蛮邪王:凌空“醒了吗?”
这熟悉冰冷的声音令玉玲儿从浑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她睁大眼瞪着对方。
姓凌的就坐在对面,正闲情逸致的品茶,一身的白袍,斯文的气度,举手投足之间完全不染半丝邪气。
凌空看着她苍白的神色,淡淡的开口:“你现在感觉如何?”
玉玲儿不禁暗骂禽兽!
一个人怎么能在残忍的伤害了一个人后还能用如此温和的态度问人家身子状况?
这不是废话吗?
她没开口骂,但那怒瞪的神情,已将此意传达给他了。
凌空审视着那张顽强不屈的脸蛋,冷汗沾湿了她的发丝和小脸,泛紫的唇瓣因为忍着剧痛而微微颤抖,悬在眼眶打转的泪珠倔强的不肯落下。
南蛮邪王:凌空“你的四肢筋骨都断了,如果告诉我楚默许在哪里,我可以治好你。”
她转开脸,什么都不说,眉头皱得五官都挤在一块了。
明明是脆弱的身子,却扛着折磨心志的苦痛,那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南蛮邪王:凌空“不说?”
她的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紧,这就是她的回答。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猛的抱起,这男人连给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便将她抱到窗口。
玉玲儿“不要!”
她惊呼出声,想也不想就紧紧的抱着他的颈项,惊恐的看着窗外那十丈高的高度,还有那堆碎石残瓦。
玉玲儿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前一回的惊恐还没消下去,要是再来一次……
南蛮邪王:凌空“楚默许在哪?”
玉玲儿“我……我不知道……”
一发现他有所动作,她立刻改口:
玉玲儿“我会带你去找的……相信我……”
她充满无助和求饶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被残忍的折断了翅膀,除了牢牢的圈住他的颈项什么都不能做,任由自己在他胸前没出息的哭泣。
她才刚满十八岁呀,还是个不识江湖险恶的女孩子,却饱受筋骨被针扎似的疼痛,正遭遇生命的威胁。
他面无表情的抱着她,动也不动的站着,没再威胁她,放任她的泪水将自己的衣襟染湿一片。
当她哭得喘不过气来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听到一声叹息,随后那刺骨的疼痛消失了,随后沉沉睡去。
凌空站在床边,眼眸没有任何情绪,盯着她熟睡的容颜好一会儿后,忽而转为锐利,对门外的人命令。
南蛮邪王:凌空“进来。”
一抹俐落的身影在收到命令后不敢有所犹豫,立即开门进入。
“少主。”
来人是一位身穿南蛮服饰的女子,恭敬的朝他行礼。
南蛮邪王:凌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紫罗只是在想该不该来问问少主,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南蛮邪王:凌空“这里是汉人的客栈,为何没换上汉人的服饰?”
“让我穿狗汉人的衣服,我才不愿意。”
南蛮邪王:凌空“嗯……”
凌空轻飘飘的眼神闪过,紫罗缩了缩脖子,忙改口。
“是,我换就是了,我这就去买服饰。”
南蛮邪王:凌空“慢着。”
凌空丢出些银两,命令道:
南蛮邪王:凌空“多买几套女人的衣服,以及一些女人必备的用品。”
紫罗还以为凌空是对她说的,感动的说道:
“不用啦,我身上有银子,而且,我只要一套就够了。”
南蛮邪王:凌空“不是给你的。”
啊?
不是给我的?
那是给谁的?
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人儿,她恍然大悟,禁不住唉声叹气!
“少主要带她一起走?”
见某人没否认,紫罗不明白了。
“这我就不懂了,少主不是逼问过她吗?她说不知道那还需要她做什么啊?”
南蛮邪王:凌空“你不需要懂。”
“啊我知道了,少主是要利用那位女子,来牵制姓楚的。”
见他不说话,她自顾自的开口:
“那姑娘迟早会发现自己压根没受伤,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其实,这是少主故意设的局,故意将姑娘从高高的地方扔下去,在着地之前让早已准备在一旁待命的她跳出来将人接住,没让对方受到伤害,当时那姑娘已经昏过去了,可少主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在人家姑娘身上的穴位动了手脚,让她感受全身剧痛如针扎,还骗她说四肢筋骨尽断,将她吓个半死。
一双冷目扫来:
南蛮邪王:凌空“废话那么多,还不赶快去办。”
“是,紫罗这就去。”
待人走后,凌空的目光再度落回床榻之上的人儿,望着那张熟睡的容颜,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