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走至藏宝阁中摆放珍宝的柜架前,用手指向三处空缺。
仁宗皇帝来人盗走国宝有三,分别是九天龙凤血砚、比翼戏水图,和一对鸳鸯翡翠玉佩。
南宫羽纤听名字都是成双成对的物件。
仁宗皇帝不错。
她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了,索性仁宗没有怪罪,并觉得小姑娘胆大心细,言之有理。
白玉堂拿回去送相好不成。
南宫羽纤哈哈,说不定呢。
包大人此人出入皇宫无人察觉,也定是武功高强之辈,说不定也是江湖人。
包大人眉头紧锁,藏宝阁的宝物都是价值连城,而今又有宝物失窃,最重要的是此人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宝物,武功必定不俗。
这皇宫大内屡次遭盗,宫里养的简直就是些废人,仁宗皇帝何尝不感到无奈。
仁宗皇帝朕便是如此猜测,故而召你等前来。
仁宗皇帝白护卫,你且上去一看便知。
顺着仁宗所指,白玉堂抬头看向阁梁,纵身一跃便跳上去,一眼瞧见梁上的字。
展昭亦纵身跃上,只见青砖红墨书写着几行,越往下看笑意越浓,而白玉堂则脸色越沉。
包大人上面可是有什么?
展昭我今特来取三宝,暂且带回陆林堡,白鼠若到陆家寨,管叫白鼠无处跑,落款锦毛小鼠。
展昭翻身下来,听罢包大人亦有些忍俊不禁,仁宗只笑着摇摇头,只有白玉堂脸色越来越难看。
展昭这诗展某眼熟,似乎与当初白老鼠写给我的相差无几。
南宫羽纤这锦毛小鼠,像是挑衅白大哥,可是展大哥你们到底在笑什么?
南宫羽纤云里雾里,展昭为不扫白玉堂面子,悄悄凑到她耳边将事情始末简单说了一遍。南宫羽纤这才知道,原来白玉堂曾经因为展昭被封御猫,而自己是锦毛鼠觉得面子过不去,会遭江湖人耻笑,所以跑来皇宫偷盗三件宝物以示挑衅,并留下了一首和这个差不多的诗。
这下她就明白了,这只锦毛小鼠是冲着白玉堂来的。
南宫羽纤她既点明要白大哥去什么陆林堡,想必早已等候多时。
白玉堂敢如此挑衅爷,老子这就去扒了他的老鼠皮!
仁宗皇帝白护卫,此事的确需要你出面解决,但今天朕特意叫上包爱卿和展护卫,也是准许他们帮忙抓捕这个锦毛小鼠,把三宝讨回来。
白玉堂不必,此事用不着大人和臭猫插手,我非亲自宰了他不可。
白玉堂眼神阴鸷极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既然那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效仿他绿林之时,那他便以江湖人的方式解决。
左右入皇宫偷窃已是死罪,仁宗便不再过问,毕竟这世间只有这么一个白玉堂,若这次仍放任不管,后人还不知要把皇宫搅和成什么样子。
仁宗皇帝白玉堂,朕命你一月之内追回三宝,并把入宫盗宝之人缉拿归案,可允?
白玉堂是。
白玉堂领命后气冲冲的出了藏宝阁,正欲出宫之际不巧碰见了最不愿见的冤家。
一个身着金黄华服薄粉敷面,五官貌美,姿态优雅的女子快步赶到一行人跟前。
南诏公主白护卫!
白玉堂……
包大人臣包拯见过南诏公主。
展昭属下见过公主。
南诏公主包大人、展护卫有礼了。
白玉堂看了公主一眼,没有说话更没有见礼,只想快点离开。
南诏公主哎,你站住!
白玉堂公主有事?
南诏公主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礼?
南诏公主微微仰头,虽说看似为难,面上却挂着羞涩的笑意。
白玉堂公主。
白玉堂实在不耐,匆匆端臂抱拳,随后又要抬腿。
他握着南宫羽纤的手腕,刚走一步就听见南诏公主一声娇滴滴的痛呼,回头看去时她已经眼泛泪光。
原是南宫羽纤被他拉着有的急,一不小心踩了公主的脚,这才疼的她叫出声来。
南宫羽纤见状忙赔礼道歉。
南宫羽纤公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
南诏公主哪来的野丫头,如此不懂规矩,伤了本公主还敢站着说话,你给本公主跪下!
她虽贵为公主却咄咄逼人,南宫羽纤心中气愤,何况她并不是故意的,若不是白玉堂拉着她也不会如此。但到底是自己踩了人,此刻又是在皇宫,她不愿为开封府招来麻烦,所以便想着忍下这一时。
南宫羽纤……我跪。
白玉堂莫跪!
她抿唇微微屈膝刚要下跪,白玉堂直接将她拉起,她一下撞进他怀中,虽然立刻就站好,但还是刺了那公主的眼。
南诏公主气的花容失色,死死瞪着南宫羽纤,仿佛要将她吃了。
南诏公主大胆!
南诏公主她失礼在先,伤本公主在后,本公主决不轻饶!
白玉堂公主,适可而止。
南诏公主你——白玉堂!你敢顶撞本公主,你给我站住!
哪个还要继续理她,白玉堂拉着南宫羽纤头也不会的走了,连包大人和展昭也是简单行礼后便离开,只留下她和身后一众婢女。
南诏公主本公主跟她没完,给本公主等着!!
………
白玉堂抓着她手走的很快,身上的哪里还有半分醉意,若不是从前方隐隐飘来酒气,她都以为这人根本就没醉。
直到出了宣德门白玉堂才放慢脚步,回过头来看她,表情严肃极了。
白玉堂你不会反抗?怎么平时跟爷顶嘴那么厉害?
南宫羽纤她是公主,身份尊贵有权有势,我是什么,我有什么?
南宫羽纤反抗的后果你比我清楚,我拿什么反抗?
白玉堂你有爷呢,怕什么!
公主的确有权有势,可她却并非无依无靠,他想让她明白这点。白玉堂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不假思索的朝她低吼出来,瞳仁震动羽睫轻颤,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情愫。
南宫羽纤…你……
白玉堂……
白玉堂仰头深吸口气,下颌绷紧喉结滚动,意识到自己竟失控了。可他就是看不得她委屈求全,刚刚她差点就跪下了,若不是他拦着,怕是公主让她磕头道歉她也会照做。
整理好情绪,白玉堂垂眸瞧了她一眼,轻声道。
白玉堂走吧,回去。
南宫羽纤…好。
她从小就知道没有依靠的孩子,就没有任性的资格,尤其在面对有绝对压制的人,所以她不敢也不能不计后果。但不得不承认,在白玉堂说自己有他的时候,她的心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的,原来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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