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歌声不知不觉船只已经驶入湖心深处,突然的晃动惊的歌声戛然而止,她险些一头栽进湖里,白玉堂忙一把将她捞入怀中,警惕看向船夫。
船夫公子莫慌,这湖时常有暗流涌动,老朽这就带你们回去,船边危险,你赶快带姑娘进去。
白玉堂有劳。
方才震动的确不似有人外力所致,而且此处水深,纵使是他四哥那般精通水性,也段不可能潜入水中这么久,故而白玉堂放下戒心,对船家微微颔首后带着她进了舱内。
船夫二位坐稳了!
震荡和晃动时不时传来,南宫羽纤坐在白玉堂对面,紧张的死死扣着座椅,相比之下白玉堂面不改色,时刻留意着她。
她身子轻随船晃得厉害,白玉堂怕一不留神面具伤到她,便动手摘下自己和她脸上的面具,随手放在脚边。
白玉堂小鬼,坐过来。
南宫羽纤……好。
船只悄悄平稳些的时候,南宫羽纤站了起来,但脚下还是像没根一般晃来晃去,她刚要走向白玉堂,船猛的剧烈倾斜,她瞬间失去重心整个人都朝着白玉堂扑过去。
白玉堂忙张开双臂将她抱个满怀,却不料下一秒唇畔被温热覆盖,他眼中极速闪过一丝慌乱,这柔软的触感让他几乎忘了呼吸。
南宫羽纤刷一下红了脸,她又何尝不心惊肉跳,奈何船还在不停摆动,她根本使不上力气和他分开。
起初每一次晃动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唇瓣之间若即若离的接触,和白玉堂脸颊的滚烫温度,后面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子开始一片空白,以至于他们是怎么分开的都没有丝毫记忆。
船夫没事了,对不住二位,你们还好吧?
白玉堂无,无事。
船夫那就好,再有一会儿就能靠岸了。
船内突然无比寂静,要不是隐约能看见人影,船家还以为他们凭空消失了呢。
南宫羽纤依旧坐在了白玉堂对面,低着头心跳的厉害,让她难受极了,又或许刚刚几次的吻让她羞愤到无地自容,很怕白玉堂误以为她是故意的,胡思乱想后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白玉堂早已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只是耳畔还透着粉嫩,但看着南宫羽纤焦虑不安的表现,他心不知为何坠了一下,此刻想劝她不要多想的话如鲠在喉。
她…是因为不小心和他……所以在懊恼生气吗?
虽说是个意外,却原来和他的接触,竟让她觉得这么不堪……
生来含着凉意的眼眸此刻显得有些黯淡,他垂眸微怔,呼吸跟着紧了一瞬,他拧着眉心,下颌绷紧,神情间染上了些许不耐,低声道。
白玉堂这种事忘掉得好,爷更不会记得。
南宫羽纤……
南宫羽纤闻言一愣,抬着泛红的眼睛看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还以为过了这么久,白玉堂至少已经不讨厌她了,原来和她连这种意外也不被允许……
她了然的点头笑了笑,也好,这样她也不必因此羞愧了,但为什么心里更难受了呢……
之后二人再无交谈,也不曾开口,直到船靠了岸。
船夫到了,二位可以下船了。
白玉堂辛苦。
白玉堂率先走出来,随手给了船家几粒碎银,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他摘了面具,船家一下就认出来了,惊讶看着他的背影,又向船内望去。
南宫羽纤出来后对着船家道了声谢,便也走了。
船家一个人站在船上困惑不已,不过想想刚才的游湖,便懂了什么似的把银子收好,口中念叨着边白大人边嘿嘿笑着。
………
此时夜色已深,街上的人也寥寥无几,白玉堂走在前面,南宫羽纤跟在身后,二人之间陷入死寂。
月光斜斜打在两人身上,灯光也映着他们,在地下映出一高一矮几道残影,似近似远,仿佛纠缠不清,又仿佛毫无瓜葛。
渐渐的她有些跟不上白玉堂的脚步,就算铆足了力气追也办不到,就好像在告诉她,她永远也没办法和白玉堂并肩站在一起。
她脚步开始放慢,看着白玉堂越走越远,不再是去追赶他,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毕竟她早就习惯一个人走了,也不会期待什么。
可前面的白玉堂没走两步却停了下来,凄凉月下的他莫名显得清瘦,又照的他好像很落寞似的,他始终没说话,只是等她跟上。
二人默默无言终于回到了府衙,回到各自房门口,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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