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强大的孤独感无孔不入地侵袭着漩涡鸣人的生活,擭摄住了所有孑然一身的日子。
从记事起,他就一直与寂寞为伴。
同龄人的讥讽轻视甚至与嘲弄殴打,那些于常人来说,难以以平常心态对待的事情,于他而言如同饮水一样频繁而毫无变化。
从来没奢望过,这样的日子能有所改变。当感受由痛苦的忍耐,蜕变为寻常而无意义时,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
这样寂寥又无趣的日子充斥着生活,鸣人甚至开始觉得,就是一次次突破着极限痛苦的生活才算提醒了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被人遗忘。
事实上,他也并非那么软弱的人。
但在长久感知的消磨中,坚持被一点点敲碎。被周围人含着恨意和闪避的眼神,一点点击垮筑好的城墙。
——
鸣人,这名字其实并不好听。很奇怪,他有时甚至怨恨,是不是这个怪异的名字带给了他所有的不幸。
事实上他知道并不是,那些痛苦的祸根是于他的特殊性,从记事起他就被人称为怪物。
所有人远离他,唾弃他,嘲弄他,所有一切不公的待遇都是由此开始。
但鸣人对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仇恨,对旁人的恨意虽然存在,却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大。
或者他生来就是这样神经大条,对着情感的细腻感知和处理方式,总是薄弱的一环。
他只是不甘忍受寂寞,不想看秋风卷起落叶,月光辉映下人走茶凉的冷寂。
————
像无数个往常一样,被那些孩童团团围住,奚落欺凌。
忽而发现自己是这样的弱小,弱小到旁人可以无视,可以任意嘲弄殴打。那些无法忍受的痛苦侵袭着大脑。
每每想到这些。
他就会不可扼制的流泪,即便知道自己的软弱,更知道这幅样子有多难看。
或许今天的他比起寻常来说,要更加多愁善感。从没有这样放下所有的矜持大哭,也不会这样轻易被突破已然封闭的心理防线。
因此他只能忍着剧痛,在孩子们的围攻下。把脸埋在膝盖中掩饰着自己啜泣和发泄,想着一次就好,所有的一切崩裂也无所谓。
或者那时——他真的已经支撑到了极限。
然后就像是一场有着黑色幽默的默剧那样戏剧性,等回过神来,那些人已经虎头蛇尾的作鸟兽散。
紧跟着他的视线对上一双空洞而沉郁的眼,感知到那双眼的寂寞孤寂如幽谭般,被沉寂地充斥着。
猝然想起自己涕泗横流的情况,不免觉得十分丢脸。
因此即使这个帮他赶走那些人的女孩,看起来需要让路,他也只是一言不发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后来,不免多分出些心思去观察这个女孩。
她与宇智波地遗孤佐助一样,是不同于鸣人来说强大的人。但她的情况更相似于鸣人,不像宇智波地被人同情议论,同样被人称呼为怪物,同样被轻视被惧怕。
但他想,如果能够有像她一样强大的力量,那样是否就可以摆脱如今的困境。
像那个女孩一样,不被欺负。甚至可以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轻视他的人都反之恭维亲近,借此排遣孤独和寂寞。
鸣人开始不再空茫,想得到大家对于我所拥有地力量的认同。
像三代目说的那样,被人认同、被人尊敬。
——就努力成为火影!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正视自己,才会把我刻印在脑海中不敢忘记。
他多次认为晨是否已经察觉自己在暗中观察她。但是她好像默许了鸣人的行为,一直无视鸣人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举动。
————
之后一次交集,是在火影岩阶梯下的转角,那并不是一个多么值得回忆地美好邂逅,相反——糟糕极了。
说起来总是在阶梯下和他见面,就连情况也一如既往的相似。
鸣人被一些孩子纠缠无法脱身,不免觉得丢脸,大声呵斥反驳他们嘲弄的话,挥动拳头痛击其中一个人,好像这样就能够表达自己的强势,让晨对他刮目相看。
可是依然失败了,人数的优势压制了他好不容易升起的好胜心。
——真的太弱了。
他想。
只不过是一个被人称作妖怪的孩子,居然夸下海口地说什么成为火影,简直是天方夜谭。
像是到达了一个绝望和羞耻的临界点,无法上升又不能下坠。
这时,晨又一次出现救了身处窘境的自己,她不是天使下凡般带着亲切的笑容,反之表现地十分冷淡。
他回答了晨的询问,想成为火影得到别人的认同。
晨并没有说出鼓励的话,而是毫不留情的反驳他,并不需要别人的认同,一直在恨着周围的人,拒绝了所有自己可能接受的好意,毫不留情刺破了他虚伪的笑意。
她说的对极了。
他恨的咬牙切齿!
——怎么可能不恨,他无时无刻不在呐喊质询。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只有自己孓然一身潦倒困窘。
但——也因为这样。
他才会那样迫切的想要取得成绩,想要被人看见!
但那时他真的窘迫到无法保持自己的微笑,这时候鸣人也是有些恨她的。
甚至认为晨给他营造的温柔的错觉,是不是她刻意玩弄他人的手段。
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晨的质询,只是麻木的维持着之前的笑意,又一次回答我想要成为火影这个不切实际的目标。
好像这样做,她就无法看破鸣人伪装怯懦。
他却不想放弃,绝对不想放弃,傻也好、一根筋也好。不想放弃被人们谨记的期望,不想被命运蹉跎成妥协的模样。
即便刚才对自己产生过怀疑。即便质疑过,时间是否能残酷地更改期待……
如同面临审判般,鸣人凝视着她的眼睛,静静地等待她对这样半吊子的坚持的结论。
他隐约的感觉到,这句话将会让我发生什么重大的更改。不知道原因,但能感觉到自身心潮的滂湃和剧烈起伏。
晨看着鸣人,依然是古井不变的淡漠:“你会成为火影地,如果你这么坚持的话。”
是啊——
人总要学会肯定别人,原因在于你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如同一锤定音般,他得到了第一份肯定,从拥有相似的经历地晨那里,汲取的特殊地信任和肯定,得到了让他能够继续坚持地结语。
即使依然有着怨恨,就好像也能凭借这分信任作为基石,拥有拨开迷雾的力量。
被轻视、被压迫、一百次遭受这样的痛苦
这次也一定要……笑个一千次给别人看!
以目标为导航,以坚守为压舱石。
——心向理想,何惧无望!
漩涡鸣人,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