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爱

余振“周医生救救我，周医生！”

余振颤抖的手握着刀，丝丝鲜血顺着刀沿滴落在地上。边伯贤护着周芷躲在柱子后面，周围都是四散而逃的人群，汤碗掉落的声音，桌椅碰撞的声音，女孩母亲跌坐在地板上，父亲慌乱的眼神。周芷抓着边伯贤的衣角，心中五味杂陈却独独没有害怕。

只要有你在，我就有勇气对抗世界。

余振“周医生救我救我。”

余振流着泪握着刀，脚下积了一滩血，手里的女孩渐渐没了声息。

周芷“你放下刀，我救你。”

周芷不知何时站在了边伯贤身侧，对着余振。

余振“不，不放。你救我救我！”

余振把刀握的更紧了，刀片肉眼可见的陷进女孩的脖颈。

还有一点点，就会划破动脉！

周芷“你说！想让我怎么救你！”

周芷“余振！放下刀！你想杀人吗？！”

边伯贤被周芷突然提高的音量惊的有些恍惚，身边的这个女孩眼里透着不输于他的坚韧。

余振看着周芷，手里的刀陡然滑落。几乎是同时，边伯贤冲了过去。一脚踢开了刀，一手抱过女孩。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孩子父亲也反应过来冲向孩子。

周芷“贤！”

余振掐住了周芷的喉咙！

边伯贤“周周！”

边伯贤握着拳，指甲陷进肉里。刚刚只顾着救孩子，忘记了余振！

边伯贤“余振！放开她！”

余振“周医生周医生周医生，你救我啊！救我啊！”

余振双手掐住周芷的脖子不断晃动。

周芷“放开我余振！我死了就没人能救你！”

大脑缺氧让周芷视线模糊，隐约能看见不远处边伯贤焦急的脸。

一秒钟的功夫冷静下来，边伯贤想起来，余振没有刀了！沉了气一步步靠近周芷所在的位置。

边伯贤“余振，警察已经来了。放开周芷！你想罪加一等吗？”

余振“哈哈哈！警察？周医生你们又骗我？又要把我送到那个地方！你们是骗子！骗子！”

余振发疯似的手上越来越用力，周芷的头愈来昏沉，只能勉强发出单音节的声音。

周芷“贤。”

一米的距离，边伯贤吞了口唾沫。

宝贝，再坚持一下！

余振“你不要动！”

余振一只手放开了周芷，另一只手拿出了另一把刀指向边伯贤！

边伯贤堪堪的收回了脚，眼睛紧紧的盯着余振手里的刀！周芷趁着余振松了力，大口的呼吸。神志迷糊间对着边伯贤比了比口型。“我没事。”

医务人员救走了女孩，警察将余振团团围住。谈判专家和精神科医生已经到位。可是余振却一言不发，只是遏着周芷，锋利的刀片贴着温热的脖颈，动脉血液流动的感觉和周芷跳动的心脏衔接，静静地生生不息。

如果他再用力一些，我会死吗？周芷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抬眼边伯贤的脸映在心间眼前，这个时候能看到你，我还有遗憾吗？

周芷“余振，你懂爱吗？”

周芷突然开口，脖子的浮动擦过刀片，带起一道血痕。

边伯贤“芷儿！别说话！”

边伯贤优越的视力看见那道浅浅的血痕，心碎了。

周芷“余振，我问你。你懂爱吗？”

周芷更用力的重复了一遍。这次血滴了下来。

边伯贤“芷儿！”

周芷“余振！看到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芷收了力气，尽量用气说话。

余振“周医生，你和我一起死吧。”

余振握着的刀紧了三分，望向周芷的眼神疯狂又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