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你

旅游总是疲累的，周芷在外奔波了四天累得筋疲力尽，回到学校稍稍收拾了一下便早早睡了，忘记了给边伯贤报平安，两个人此后大概就会慢慢淡了吧。

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照例的开会内务检查，闲下来已经是熄灯的时间。躲在被子里看微信，并没有新消息，犹豫再三还是发了句晚安。其实不应该去纠缠，差不多该停下。

睡了一晚的周芷身体状态恢复了，精神上却异常恍惚，把那枚绿色的臂章放在最靠近心脏的口袋，炙热的跳动的避无可避的，那个人的怀抱那么热那么让人迷恋。生理老师讲的话完全没有听进脑子，那句晚安似乎是在等她的早安。那个人眉眼里的温柔像深海，平静中带着波澜，波澜中透着安稳，让人不自觉地沉溺。如果结局是坏的，我会后悔吗？

边伯贤的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属于成年人的恋情都是这样带着试探带着挣扎最后又义无反顾。

边伯贤“国庆节你想来长沙玩吗？”我想你了

周芷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哭了，从长沙回来以后，眼泪总是莫名其妙掉下来。异地恋军恋初恋，无论哪一种走到最后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可是爱上了，就那么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不由自主的订了酒店和机票，不由自主的回微信，不由自主的在微博写情书，不由自主的想他。

他说要站岗三个半钟头，他说很久没有见过父母，他说他们打扫一整个学校，他说常常补作业到凌晨，他说鞋子不知道踢烂了多少双，他说都习惯了。一个心像面团被捏来揉去，痛得无法呼吸。我最见不得爱的人受苦了，你知道吗？

长沙的夜总是那么漫长，长时间站军姿，后背手臂大腿全部都没有知觉了。以前站岗总是会去数天上的星星，独自熬过无数日夜，现在在想时间能不能走的快一些再快一些，太想那杯生牛乳小姐了，想你想到快要发疯了。

九月末姐姐的婚礼，交完复杂的资料才拿到离校批准。坐上回家的地铁，边伯贤才想起这似乎是今年第一次回家，甚至春节那一天也是留校战备，快十个月没有见过爸妈了，当初少年热血，壮志凌云，保家卫国，如今少年热血早已被磨平，热血成灰幻化为土，当年可以比肩清北复交的分数却选了最坎坷的一条路。后悔吗？也不算。不后悔吗？似乎也不是。三年机械的训练机械的服从命令，甚至于以后驻守边疆也早有准备。可是她出现了，那样明亮的温柔的像流星划过天际，闯进我的心。怎么可能再甘愿守边，再舍得那个人等待。我爱你啊，生牛乳小姐。

眼泪模糊视线，姐姐走向这一生的挚爱。心口像缺了一块，滋滋的冒出血。手里时抢到的捧花，鲜红的玫瑰特别配那杯生牛乳。下一对就是我们。

周五生牛乳小姐没有晚自习，想了想还是拨通了电话。

周芷“我还在上课呢，还有半小时下课。”

周芷压低声音说这话，时不时抬头看看毛概老师。

边伯贤“嘘，有耳机吧。听我唱。”

木吉他流畅的声音传来，若不是你包容我年少时轻狂和执拗，我不可能在颠簸的路上走得那么好。杨宗纬的初爱在边伯贤这里又是另一种味道，我用尽全力，想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周芷把耳机藏在散下的长发里，窗外桂花香气四溢，小雨淅沥，你在给我唱歌。这份浪漫独一无二，只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