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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程篇 初相见(启)

后宫演绎

旁白:莞家公子辰昱因十八尚未娶亲惹得蜚语四起,莞母虽知其子痴心武学,但亦听不得流言。遂于季家父子拜访后,在众府小姐中挑钟意之人邀入府,打算自为儿媒。

莞母-卷一

日晚金眠缓醒,天明玉睡才觉。飞乌镜里翔息,绵丘黛下粗浅。颦眉头说虑万道,柔眼波绘心菩提。严妆容面含春,细筛音笑蹁潋。掐丝双绣锦环腰身,烧蓝点翠青抱鬓云。流苏拂颊,绫罗及地。

妆罢却听婢语,人言四口难堵,:

“夫人,恕奴婢多嘴。如今在外可不少咱们莞家的闲言碎语。”

自体清白家什,深明廉俭官夫。惑道,:

“我莞家清白三世,何来流言?不过是外人嘴碎,且不理会。”

“夫人莫气,并不是玷污咱莞家官德之言。只是……”

“何故吞吞吐吐,且快讲。”

“只是咱大公子,如今十八却尚还未娶……终日同那冷刀剑相伴,怕外人不看错亦难……”

闻此言辞,虽察儿自小醉心于武,终也不是独身之理。思虑片刻,神色转明,对婢子语,:

“也是个理。如今昱儿既无心婚事,便由为娘替他操心一回。你且去弄来阖官家小姐之名讳八字等物,我好亲撰请柬邀至府上。”

语罢,婢子辞去半日便捧一长卷而来。

开轴铺宣度三桌,观目算心数九十。怡懿萱如字皆美,兰芷玫丹名似芳。道道千千择,点点重重挑。中有二瑶仙,质琉姿窈窕。

看而观眉开眼笑,问又闻意足心满。毫挥就,粉纸金沾齐。对婢子道,:

“且吧这请柬送去程,叶二府。明日我要请二府小姐府上做客。

话罢,婢子出门传送帖。

程娇娇——卷壹

晨起,不等芳洲唤人起,便早早收拾好了衣着打扮,一袭紫色暗纹银丝梅襦裙,将发髻半挽,插入一支墨玉簪,唤人拿了备好的礼,唇启轻言:“今日为何不见那两只金丝雀了?”

一旁的侍女言道:“夫人觉得小姐院里不该有这些,便命人换掉了,小姐看,那是新拿来的虎皮鹦鹉,听说夫人寻了好久才……”

未等其说完,便言道:“聒噪,放了。”

“可是小姐,这是夫人……”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说罢拂袖离去,那侍女只得拿了金丝笼去了夫人院里。

只见那人不等侍女扶着便上了马车。

至莞府,不等人言,一旁的芳洲便明白人儿的意思,言道:“麻烦侍卫通报,好让我家小姐前去拜访莞夫人。”

叶怡筠——卷壹

昨日便听得母亲说起去莞府一事,心中暗喜:那岂不是可以见到玲珑了。

次日晨,唤来心箴为自己梳妆,上着一身烟青色对襟衫,下配淡绿色月纹裙,一只翠玉流苏簪将头发半挽,不施粉黛,唤人拿来了礼。

备好马车后前至莞府,心箴扶着佳人下了马车,便瞧见了门庭前还有一佳人,想来也是受邀前来的,心箴轻言:“小姐,这是那辅国公府的嫡孙小姐,传言她生性清冷不好相处呢。”

听罢后浅笑着前去,将拜帖交予门前侍卫,复行对礼言:“程小姐也是来这莞府拜访叔母的?”复在一旁静静等候。

莞母-卷二

今夜闻请柬已收心定,明日起梳妆早在辰司。

匣鉴烘琉璃,脂胭暖玉屏。年长还比卫子油水鬓,岁迈尚存徐娘残色容。星霞额见配,月花袖中收。

身穿有,雪青卉丛素雀在点,黛绿竹林风云不透。头戴是,月白蛾母伴灯嬉戏,脂黄晚香对蕊半开。

妆罢时分已是日禺半刻,打点下厨房预备糕点小食,令命于园中摆置餐几茶椅,正听见看门的进来说,:

“夫人,程,叶二家小姐已具到。现今都等在门前待通传。”

“快快有请!”

语罢,小厮疾去门口通传。

莞辰昱-卷一

入云式凤飞夺日,抟摇招鹤舞绝岑,仰峰回之止,俯海阔其势,枪戟在手。闹涛意龙潜翻波,弧山寓燕剪闯春,凝点阳万道,瞰层黛千重,刀剑有握。

似平日早起练功罢,却观其母东西而忙。且听看门小厮道二府小姐门前等候,一时不知是何事。便上前问道,:

“娘亲,此些制备是为何?”

莞母-卷三

知小厮会意通传,观儿郎功毕徐近。闻其言,语味长深面色凝,道,:

“昱儿,为娘的知晓你酷爱武学,但奈何你阿爷便把侯爵职位给了你阿父,阿父与娘亲便也只你这个儿子。如你这岁数,别人家皆枝叶渐开了,你却尚未有婚配的打算,终究不成这个理。为娘今日且硬下心来,帮你做回主,邀了两家府小姐做客。你且换洗方便,也来熟络一二。”

莞辰昱-卷二

虽多有毋受之意,总未成易拒其理。心下细会,亦知自己确切是痴而过经,爱以枉道,背先贤之授,曲父辈之训。即得难为处,便只做罢。对母行礼道,:

“儿子不孝,此年岁还须母亲操持。儿才练功罢,如此方去换洗一二便来。”

程娇娇——卷贰

拜帖交至侍卫手中,程娇娇便在一旁静候,而后听得芳洲所言叶府小姐来了,脸上仍旧淡然向她递了个眼神示意知道了。

心中则想着叶府的家世,右丞相府家的孙小姐,也算得名门望府,宫中有得染良媛照应,想来是个可以交好的……

一声温言打断了程娇娇的所想,眼神顺着声音看去,原是叶小姐所言,考虑到她的家世,本不想作声的程娇娇不得不放下冷淡,同她回礼言道:“嗯。”

后闻得人儿许进,于是利落的入了门楣。看到座上的人儿,言道:“程府娇娇见过莞夫人,莞夫人妆安。”

后递给芳洲一个眼神,便将礼呈了上来,言:“这是家母的一点心意,还望莞母收下。”言毕不再多言,静候佳音。

叶怡筠——卷贰

联想到程娇娇的性格,自己也并无丝毫惊讶,只淡淡的笑了笑不再多言。一旁的心箴轻言:“你瞧这程小姐,果真如传言一样不近人情……”

未等其说完,叶怡筠便扯了扯她的衣角,言:“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后得人准许方才入了门,因着程娇娇生性清冷,自己也便同她相离略远,待得程娇娇语毕后行礼言:“怡筠见过莞叔母,莞叔母安诺。”

复拿来礼盒,呈上一对上好的紫玉镯,言:“怡筠代叶府予礼,还望莞夫人不嫌弃。”语毕后望着座上的人儿,静待其言。

莞母-卷四

危坐正襟待美,茗烹果润请媛。待莞辰昱去时片刻,远远见得双双倩影。

前是紫襦点雪绦暗隐玉姿,后有青袂浮月烟袅显华质。同是半挽时世妩媚髻,皆确灵动新岁婉转容。美则美矣各自千秋,钗撞钗响其音未一。

暗自称度,竟不晓高低。

半晌,二人具在跟前。细看之,程氏娇若其名,叶姓女洁有自态。闻二人行礼送物,后笑道,:

“都是阖府女眷,平日未常邀聚,今日便熟络着些,拉扯些家常即可,不必如此多礼。”

命婢子呈去礼盒,唤人厮端盛果品。又正色着问其二人家中父母兄弟可安好,且待莞辰昱换洗完毕。

莞辰昱-卷三

镜替襟正,厮帮缚腰。目朗如晴日,眉凌若配铮。身穿是一件石黄色掐丝青云纹袖袍,内衬为狐银色新裁单衣。玄色束腰,配一石青色文绦羊脂勾玉。色正衣整,竟有几分儒生之气。

洗梳毕,忙至会客处。见莞母同一紫裙一青装二位小姐早于座上闲话。便上前问候道,:

“母亲安,二位小姐安。”

程娇娇——卷叁

待婢女接过礼盒,听得莞母问话,不紧不慢的言:“莞夫人不必担心,家中父母子弟一切安好。”

言毕后心想:永和候府的家世虽比不上公府却也不差,且现如今的太子又与莞府的嫡孙小姐有过联系,总之熟络些是没错的。

良久言道:“只是娇娇有一不知,莞夫人今日盛邀是为的何事?”

闻得一位公子徐徐前来,想应是那莞公子,回言:“莞公子亦安”

叶怡筠——卷叁

见得侍女接过礼盒,只大大方方的坐下,听其所问,待一旁的程娇娇回言过后,笑着言道:“莞叔母放心,叶府家中一切安好。”

听程娇娇的问言,自己也倒是疑惑,静等着莞夫人的回言。忽然一男声传来,因着与玲珑有交情,自己倒是见过他,随即浅然笑笑,与程小姐一同言道:

“莞公子亦安。”言语谈吐大大方方,不失仪态。

莞玲珑

(一早便听到府中热闹,前一晚母亲说道程叶二府小姐要来,玲珑心中欢喜。起早梳洗一番赶去,却还是迟迟才到,提着裙摆迈入正厅,瞧见母亲哥哥和二府小姐,玲珑激动的言道)

叶妹妹,你终于来找我了

(随即又对着上座的母亲和一旁的哥哥微微一礼)

母亲,哥哥

(又看了看程府小姐,虽不是很熟但礼也是不能缺的,笑言)

程姐姐安

(瞧着备上的瓜果,玲珑抓起几颗吃着,坐在一旁看着几人,想来母亲今日是想让哥哥与二府小姐联络联络增进感情,看了一眼自家哥哥。

想他平时那个心直口快的样子,怎的今日如此吞吞吐吐了,莫不是害羞?想到这儿玲珑差点便要笑出声来,而后又强忍了下去)

莞母-卷五

抛玉与其观丝察细,掷金在地辨详解微。二美神貌缓着看,双姝心性渐明悉。一是七窍比干在内,二有贤良文德于怀。

正不知何法分二者高下时,又晓女声道惑恰似绵雨,忽听人音传响有如鼙鼓。知是莞辰昱换洗完毕前来,方令其在左坐下。捧捻茶盏,对二位小姐笑道,:

“也不怕二位小姐笑话。如今我这一儿十八未娶,早成朝廷上下之茶点时闲语。若非二位是深闺小姐,礼数周到详全,方才见昱儿行礼时怕早已笑开了。”

漱喉润口毕,又说,:

“儿子虽无心此事,为娘却甚是为急。平日里我便听闻你二位小姐乃同辈阖官府家中孩眷之翘楚,故多事有意做一桩推舟顺水事,方出此策邀你二人前来。今全凭你三人心意,若我这儿子真是个孤寡命,我便也不好何说。如事成也算了了我一老妪的心事,若不成亦不会惹你二人小姐清白,权可当受邀于莞府中玩游半晌。”

语罢,又见小女玲珑轻灵奔来问礼,笑着命其坐了,兀自凿杯撑几,声神容色正而平。

莞辰昱-卷四

回礼毕听行母令,右椅坐羞观俪影。心本如蕖不蔓枝,窦鞘还合尚良洁。面相红烛客,臆梦未现之景。目对眉案宾,情思无达其处。

听母亲如此说罢,更觉脑烧脸赤,愧不敢当。便玲珑至礼亦是吞吐含糊地答了,便端起常大小的茶盏,权当作二寸之物不下而盘。

程娇娇——卷肆

听得座上的人儿答语,倒是与最初的猜测无二,听得莞母的话,只略略点头,并无多言。

复听得其言,眸子仍旧清冷,瞥了一眼那莞公子,心想:模样倒是标致,不过这脸皮也太薄了,不过见了两位女眷,脸面就红成了这般,倒是个有趣的人,至少,与辅国公府里的人不同……

良久言:“莞夫人言重了,娇娇来莞府并无顾忌。”

听得又一女子来此,点点头礼言:“莞小姐亦安。”

叶怡筠——卷肆

听着莞夫人的回言,佳人恍惚间才明白了,心道原是如此,面仍不改色,只笑着点了点头。

后听得座上的人又温言:“莞叔母放心,怡筠没有多想,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怡筠怕是做不了此事之主。”

委婉的回拒后不再多言。后听得脚步声传来,原来是玲珑,听她所言,浅笑着点了点头,只示意她收敛些。

莞母-卷六

玉箸捡糖酪粳米糕,明眸观下坐馥质瑶池仙。

闻程氏之言,面露喜色,心下暗服,:

“果如传闻般是个琉璃水晶心人,冷琼清醒性。”

再听叶氏语,已多半明晓其婉拒之意,也未有迫切之理,道,:

“既是如此,我便也再不好强迫,”

又看向莞辰昱,面竟如丹阳色,笑道,:

“虽我这薄面皮的儿子无福得叶小姐一二欢喜,却是我积阴德半生也便换来程小姐几分青目。”

话已到此处,又忽见屋外阳艳起又略黯了。暗闻婢子,已是申时约半,便言,:

“话已至此,想必你们三人心中也有了主意。这话竟也说了如此久,我虽欢喜,倒也有些乏了,二位小姐也不好太晚回府。倒不如今日便只如此罢,只当彼此作个忆相,何事往后再议。”

莞辰昱-卷五

颊虽羞极心比和,面即低稍耳仍听。尚寂静,空堂厅,风穿徐习。乍传响,填疑局,语话冰轻。恰不似一般小姐态,断未见世多闺阁势。秋江芙蕖难觅,今渐识影。心下想,:

“这程家小姐竟与众多府小姐如此不同。”

又听母亲之语,便稍稍抬眸,观其容止与言语一道,不流时世。暗自留影。

羞色渐褪,茶盅缓停。预备行礼迎送。

程娇娇——卷伍

闻得叶小姐所言,话语间也是明了,面不改色的听着莞夫人的回答,闻莞夫人所言,仍不言语,只一心想着莞府与辅国公府以往有无交集。

猛然间莞夫人的话语响起,抬眸看了看窗外,起身礼言道:“既如此,娇娇便不叨扰莞府了。”

抬步之时,眸间清冷的瞥了那旁一直不作声的人,并未露出任何表情便离了府。

马车之上,程娇娇似乎想起了什么,合眼自语:“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莞玲珑

【听着母亲和二位小姐的谈话,又看了看自家哥哥,怎的也不做声,聊了甚久玲珑也没看出什么,倒是觉得坐着无趣。天色渐晚,二位小姐也不便久留,玲珑告别母亲和哥哥上前去送了送叶家小姐】

叶妹妹,今日无趣,改日你来找我,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言罢目送她上了马车离去}

叶怡筠——卷伍

闻莞夫人所言,知她已明白自己的意愿,笑着点了点头:“怡筠谢莞叔母解意。许是有缘无分,还请莞叔母莫怪”

一旁的程小姐倒是一直不言语,也是更敲定了她的性子。瞧着天意已晚,听座上的人言语,其实行礼笑言:“天意已晚,怡筠也在此作辞。”

出了府门,听得玲珑所言,笑着点了点头与她道别,马车上的人儿心不在焉,为何今日之事想起了那人,罢了,许是自己多想了。

莞母-卷七

听二府小姐言语,内下渐宽。观自家大儿形神,眸中有睐。尝忧此事心头紧,今喜话茶难患消。闻其二人告辞,道:

“我且回房歇息。昱儿便去送二位小姐至门庭处即可,莫被外人看见即落下话柄,亦污人小姐家身。”

听玲珑也告退之语后叮嘱几句,便由婢子搀回房内。

莞辰昱-卷六

明母小心叮咛,护女蹁跹至庭。一路察程氏形止,卑亢不晓,婉冷其姿。半步觉娇名实切,背细有态,面柔神清。

未已自叹奇,忽上阶驻停。

行礼毕,望二人车马转,便与玲珑归至园内。神色未变,心自夺奇。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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