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犹如带娃

　　余默聆这段时间开始慢慢适应玫瑰园的生活了，除却与陶阳约定好的几场演出外，其他时候她倒是格外清闲。

　　突然从大学整天为结业奔波的疲惫中脱离出来，还真让人格外不适应。偏偏现在德云社在这相声圈里也算是有目共赏，不论兄弟姊妹，演出在每个园子都是排满了的。

　　余默聆也借着空闲之余去了趟传习社，这群还未长大的小孩都在努力用功，天气尚热，一个个小脸都红彤彤的，喊嗓练嘴皮子等等的声音让刚踏入大门的余默聆听去都颇有些感慨的道了句“真好”。

　　还记得她大概上小学那会儿，吵闹着也要跟哥哥们一样去学相声，哪想不只是自己的父母，就连郭先生也是略劝阻的想让她放弃这事儿。可偏偏余默聆生得一副倔脾气，那时候她哪有钱啊，只是悄默地翻墙，偷偷溜进传习社，干净利落的短发混迹在男孩子堆里倒也不难让人发现。

　　后来大了点，余默聆的父亲有意让她向戏曲方面发展，便总时不时带她去各大舞台或是演出地，偶尔也会去一些戏曲大家那儿串门。这一来二去，再加上从小家里的熏陶，渐渐转移了余默聆的视线。也自然而然的，一路书读下来，考了个戏曲院校，最终以优异的成绩圆满毕业。

　　现在想想，她大抵还要感谢当初偷溜进传习社的习惯，毕竟这让她与社里几位角儿的相遇提前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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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事实证明，这段时间她好像有点儿清闲过头了，以至于在家根本呆不住。

余默聆【啾啾。】

　　几声忙音，电话便接通了。

　　周九良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只是呼吸音重了些，大概是正在走动。

周九良【怎么了？】

余默聆【家里闷。】

　　电话对面大概是先轻笑了一声。

周九良【想出去玩？】

余默聆【恩...你有空吗？】

周九良【先别挂。】

余默聆【好。】

　　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较先前来说，他此刻应该是跑着的。不过一两分钟时间，就又听电话那头，男孩略喘着气说道：

周九良【开门。】

　　我去...这么快？？

　　听到敲门声，余默聆下意识蹬蹬蹬跑去开门，哪想电话里的男孩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见到自己眼前一亮面目软和下来时，让人没来由心下一颤。

余默聆啾...啾？

周九良我碰巧在附近。

　　见周九良只是杵在那儿，余默聆不由开始招呼起人。

余默聆要不...你进来休息会儿？

周九良不急着出去了？

　　被他这一反问噎到，余默聆下意识呆愣地盯住人，哪想周九良见罢颇觉得她这副模样憨厚，不由笑出声来。

周九良好了不逗你了。

　　周九良虽然比余默聆大3岁，但好歹现在年纪也算不上大，却远比同龄人老练乖巧许多。还记得有时他那搭档，也会拿这事儿打趣他，偶尔余默聆来了兴趣便也加入进来，他自己往往是不在意的，就是见小姑娘笑得开心，他便感到更舒心些。

　　一阵“连哄带骗”，周九良带着余默聆来到了几公里外的小吃街上。正午时分人头攒动，炽热的阳光直射下来，人人都蒙上了一层细汗，却又不甚在意的大快朵颐。

周九良没吃饭呢吧？

余默聆啊...

　　余默聆注意力都放在周九良头顶那一小撮呆毛上，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未反应，就被他突如其来的转身吓了一跳。

余默聆没...没呢。

周九良你啊，走在外面还发呆，也不怕走丢了。

明显是略带埋怨的哄孩子语气，周九良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此时这脸上露出的表情是有多无奈，活像一位看不住自家孩子玩闹的家长。

余默聆啾啾...我已经成年了。

言下之意是她才不会笨到让那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周九良也不反驳，只是沉默了几秒，而后环顾几眼四周，才开口道：

周九良你毕竟是个小姑娘。对了，前面有家鸭血粉丝，虽说不是本地特色，但味道倒也还不错，怎么样，要不要尝尝？

余默聆好。

　　一听是平时能吃到的较少的东西，余默聆二话不说便应下声来，不仅如此，还颇有些激动的揪住周九良衣袖，主动朝那儿奔去。

周九良还真是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