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不过那个在电影院出现的男子一直盘旋在十夜脑中,挥之不去。
其实在影院十夜注意力基本都在洛锦熙的身上,因此没怎么注意到那个男子。
他身材修长,肌肉线条优美,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野性的美感,但是脸上确是冷淡异常,说话欠扁随性。
像极了十多岁时的安蒂斯,外露的是野性难驯,内里沉郁自制。
十夜扶额,默默想着: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的年轻人,怕不是一时不察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不适合在催眠一个疑似受过训练的人,也不再适合大范围催眠别人,她刚活过来还不想猝死。
还没等十夜思考一会儿,爱女心切的洛锦熙妈妈就打来电话了,声泪俱下地向冷源语道歉并小心翼翼地询问能不能签了和解书。
“她可能没告诉您,她和我前男友勾搭在一起的事,您觉得让我签和解书有可能吗?”
电话那面一愣,然后很快柔声细语地说道:“这中间可能有误会,锦溪她是个好孩子,你和她做这么久朋友你也是清楚的,小孩子间小打小闹也正常,这件事阿姨求你能不能原谅锦溪,她还小,还有未来。”
十夜面带嘲讽,抿唇轻笑,听听这话,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算被拿刀捅也不过是能被原谅的小事而已。
“阿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你这孩子,大家都是在学校学习的,你何必做那么绝?”
十夜听到对面女士气愤的声音,这完全不像是来道歉的呀,倒像是来定罪的,十夜也不恼,只是把手机放得离耳朵远了一些:
“您还没见过我做绝呢?我要真想做绝,我就把她做过的事都印在纸上,在各个学校门口发那些单子。
如果你们转学,我一样能找到你们,你看她还能当您的好孩子么?
如果你们申请保护,那我只能认真地告诉你们,她成年时候一定还会像这次一样发疯,为了逃避刑罚,到时候你们只能把她送去医院,在医院里,我能以治疗的名义对她做什么,你们可以自己想想。
这才叫做绝,我只是不签一个和解书而已,很仁慈了,她还没成年,判不了多大罪,让她长点儿记性,是我作为朋友的责任,您看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你,你怎么能……!”
十夜微笑:“我能。”
“啪——啪——啪!”病房外响起了掌声,声音由远及近,随即一个人推门而入,嘴上还赞叹道:“精彩。”
正是那天多管闲事的那个男子,听他的掌声,显然已经在门外听了有一会儿了。
“在警局等了你一宿,又托人通过口头描述找了一半天,这么辛苦不给我安排个座位?”
十夜瞥了他一眼,语气像个乖宝宝一样:“阿姨,我是病人,需要休息,您要是再拿您女儿刺激我,我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呢。”
在十夜挂电话得这几秒钟,男子早就把房间里的状况摸得透彻无比了,在椅子上托着下巴,一脸惬意:“姑娘你小小年纪就有两副面孔,可真坏。”
“那你是没见过更坏的。”
虽然这个男人长得不错符合十夜的审美,不过十夜现在对于男色免疫力极高。
“你想怎么做?”
“比如这样?”十夜张嘴,准备喊出来,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十夜身前,十夜知道他没险恶用心,就让他捂住了嘴巴。
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朝着十夜袭来,男子也确实只是虚掩着十夜的嘴,事实证明他只是想多说句话而已:
“你在整我之前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说完又接着说道:“我叫韶然。”
“说完了?”
“嗯。”
十夜背靠着靠枕,放松下来,眯眼玩味地说到:
“你也挺有意思的,不过我对你不感兴趣,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毕竟你知道我是有两副面孔的人,惜命一些不好么? ”
韶然捂着心脏,矫揉造作地说:“你这话直击我的心灵,我感觉自己遇到真爱了。”
十夜冷笑:“你家的真爱是凶杀现场遇见的,你可真重口。”
韶然把十夜的被子提了提,为她盖好以后挥了挥手,一脸无赖:“好不容易能遇到让我感兴趣的你,就这么放过你,我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