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有,胃药而已。”她支支吾吾地答道,始终没有伸出手来。
他没再多问,甚至没有问究竟是不是他的,手插着裤袋转身便离开。
她慌忙将药放进包里,正欲追上他的背影,胃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她扶着墙,难以抑制地在楼道口干呕起来。
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虚虚地靠着墙,抬头便看见他不动声色地递上一方手帕。
她亲手绣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上。
“这么严重?”听得他一声叹息,紧接着他便蹲了下来,扶住她的肩膀。“孕吐?”
她整个人倚靠着他,半个字说不出来。脑袋似灌了铅似的沉重,让她几乎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是......我的孩子吗。”
她靠在他身上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方才听见他一声极低的呢喃。
不是疑问句,是温柔的肯定句。
空荡荡的楼道,灯熄了,黑暗中隐约可见他高挺的鼻梁和抿成直线的薄唇。
她不想承认的,更不想告诉他,当初爽快答应离婚的她只是假象。
她不愿意的,她不愿意的。
只要他能因此过得更好,她可以放手啊。
但现在,肚子里有了这个小生命,她一时便迷茫了。
他一下下抚摸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个样子,让他怎么放心离开她去国外啊......
他以为,自己当初演得已经够像了。
只是,看起来毫不在乎的她,在潇洒签完离婚协议书,转身的那一刻,他还是看见了她眼底的泪光。
无声地闪烁着,刺痛了他的心。
“那你舍不舍得我?”他又轻声问道。
江安桥没有回答。
他清楚地感觉到,身旁的人儿正极力隐忍着哽咽,瘦削的小身板一颤一颤的。
“......”她的沉默比她的否认更令他难过。在心里小小地挣扎了一番,忽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决绝。
至少这一刻,他那自以为坚固的心理防线,还是崩塌了。
“我......我舍不得。”她一边哽咽着一边道,“可......可是你还是会......会走。”
她很清楚。
“我可以等的,只要你还愿意回来。”她忽然激动起来,板着他的肩膀,力度大得惊人,“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我和孩子,都......都会等你的!”
他有一瞬间的愕然,紧接着取而代之的是她最熟悉的笑容。暖暖的,浅浅地绽放在他的脸上,在黑暗中竟尤为清晰。
“多久都可以?”
“多久都可以!只要在我死之前!”
“嘘。”他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轻笑,“我还在呢,你就想先走?没门。”
“多久都可以等的话......三分钟可以吗?”
手在墙壁上轻敲,灯便亮了起来。即使没法一下子适应光线,她还是呆滞地看着他。
“等我去叫一下医生。”他浅笑着,眸中的温柔笑意未减,“然后,带你和我们的孩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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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的黎柒螺“好甜啊啊啊我好喜欢”
卑微的黎柒螺“抱歉这对我先磕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