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歌从外面回来,母亲问他怎么打个酱油去了如此之久?他便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原委。
“噢”母亲若有所思。“那你要多跟他们接触接触,说不定还能学开挖机呢!”
“才不学呢,搞破坏……”
“你懂什么?学会了能挣大钱。”母亲语重心长地说。
“交朋友可以,学开车就算了吧。”海歌垂死挣扎。
“行,随你,总之别像个闷葫芦呆在家就好!以后说个媳妇儿都难!”
“知道啦!”
“我给你带盒子烟,你多套套近乎,多说点好话,实在真不教你,多交几个朋友,学学别人怎么说话做事也是好的!”
海歌帮忙端着饭菜,对于母亲的啰嗦,一脸嫌弃和不耐烦。
父亲在一旁喝着小酒,打圆场道:“对!活到老学到老。艺多不压身。注意安全,别影响别人施工就好。”
下午母亲往海歌的兜里塞了一盒烟和打火机。嘱咐他要少说多听。把他支出了家门。
海歌晃晃悠悠去拆迁现场看热闹。正值工人们休息喝水。朱汉民一眼就瞧见了他,招呼他过来闲聊。海歌递给他一支烟,并帮忙点火 。
“海歌,你的名字很奇怪,你说山区没有海,那你家人出于什么目的给你取这个奇怪的名字?”
“我爸说,有个词叫‘沧海桑田’意境挺美的。还说也许我们这儿曾经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经过岁月变迁,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朱汉民细心地听着,眼睛迷离地望着远处的良田万顷,还有巍峨挺立,绵延不绝的大山。唏嘘不已。
“也许吧!”
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世世代代太多太多的人了!斗转星移,寒来暑往。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呢!房屋也是建好了拆,拆过之后重建。时光荏苒,新旧更替,一切都在不断地变化着……人类可真是太能折腾了!
关于这一点,做为经常与泥土打交道的朱汉民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他目睹过太多无奈。整个人都快变得机械和麻木了。关于拆迁,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许这就是天理吧!”
朱汉民轻吐烟圈,淡淡地说。
“民哥,开工啦!”小黑从车窗探出头来,扯着嗓子喊。他在车里操作一番,沉闷着的挖机便轰隆隆“活了”起来。
朱汉民很快从过往的思绪中抽离出来,重新回到现实。他用白手套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边抽打边说:“真不巧,小兄弟,我们马上要开工了!说话不方便。今天晚上,我和小黑值班看守机器,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