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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封眠记忆

碧落茫茫

“海遥,我这记忆封眠之术虽可……”

“尊者,我已改名叫‘碧落’。”

“碧落,好。你须记着封眠术虽可封闭你部分记忆,却是有着几点要害不容忽视……”言休虽叹息,但该交代的定要交代清楚。

“尊者请讲。”

“你须记住,第一此法只可使得记忆封眠七年,七年一到,你的记忆将变成碎片,又慢慢拼凑到一起。”

“第二,并非所有你想封眠的记忆都能忘记,若你执念太深,此部分记忆则会碎片式的想起。”

“第三,待到法术失效,封眠记忆复苏之时,切不可强行以外力压制,否则会另你体内灵力逆行,修为下降,甚者走火入魔。”

“好,碧落记下了。尊者请施法。”碧落眼神清澈坚毅,毫不犹豫。

言休抬手轻点碧落额头,碧落便双眼微闭,垂下头去。言休在对面盘腿而做,双手分别拖住碧落的双手置于二人之间。手掌之间可见碧色,白色灵力流窜。言休元神进入碧落元神之中,按照宿主所求,封眠那段不愿回忆的往事。而这过程却并不顺利,倒不是言休许久未用此法,而且碧落元神中有小部分记忆极是顽强,不肯乖乖休眠。虽是宿主所求封之,然其却不知自己执念深重。如此,虽仍可施法封闭,却会像言休说的第二点那样,日后不免会碎片式的记起,甚至梦魇缠身,直至全部苏醒。无奈宿主执着,不愿再记起,言休无法,只得尽力封闭,唯愿日后对宿主影响轻微一些。

三日后。

来人是言休关门女弟子白芷,正现在门口询问。

“师父,碧落醒了吗。”

“醒了,你进来吧。”言休道。

这几日,为防万一,言休一直在旁边看着。

白芷进来后,站在床边,看着碧落气色不错,便问:“碧落,你醒了?记得我是谁吗?”

碧落斜在床头,看着白芷,说到:“我怎会不记得你是谁?白芷姐姐。”

白芷笑了一下:“对嘛,除非师父法术有误!”

言休瞪了白芷一眼:“不得胡闹!”又对碧落说到:“你可还记得你父母如何死的?死前叮嘱了你什么?”

“记得。”

“你哥哥去往何处?”

“这便不知。”其实这点并非碧落已忘记,而是为实施记忆封眠之术前却也不知。

“那你可知过去七年发生了什么?”白芷着急道。

碧落闭上眼睛,似是努力回想。

“那你可识得徐子衿是谁?”白芷小声试探道。

碧落仍闭上眼睛,但眉间却有痛苦之迹,似蹙非蹙了几下。

言休与白芷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看来碧落却有一段执念仍在心间。

言休道:“碧落,屏气,凝神。白芷,点上宁息香。”

“好!”白芷转身点香。

言休看着碧落调息,又说道:“碧落,你才刚刚醒过来,切不可回想往事。封眠之术虽可暂时封眠记忆,却对修为会有影响。等你体内灵力运转稳定,再慢慢整理思绪。”

“尊者,碧落已知后果如何,是我坚持封眠记忆,就算不幸走火入魔,也定不连累尊者。”碧落心想,况且父母兄长均嘱托,必要韬光养晦,暂避锋芒,一切账目都待日后清算。如今我冲动盲目怎行,封眠部分记忆,待日后记忆苏醒,必一一讨回。

“碧落,你日后打算如何?不如与我一起留在这梨花山上里修炼?”白芷询问道。

“不了,我打算不日启程,去寻兄长。”碧落道。

“天下之大,你可知去哪寻?”言休道。

“兄长临别时告知我日后可去江南之地寻他。我意前往江南,努力像平常人家一样讨生活,暗中寻访兄长。

“我与你母亲乃是多年好友,自该多照应你。但如今你父母惨死,兄长下落不明,我知你心急如焚。我也不强留你,你只在多留几日,待身体恢复,灵力运转正常,再动身也不迟。”言休说道。

“好,但碧落还有一事相求。”

“你且说。”

“如今我有些记忆封眠住了,自然有些人也记不起来。日后我在外行走,若是有人认出我来,我却不知,无端暴露身份。还请尊者为我施展易容之术,也可做防身之法。”

“不可不可!”言休待要开口,白芷抢了话音答到:“碧落你生的如此动人美丽,世间少有,易容的更美实在难也,若易容的丑些,岂不是平白浪费你这皎好容颜?”

“你待如何?”碧落抬头问到。

“我看你无需易容,只需将你左额印记遮住,没了这印记,别人再怎么看也只当别处来了一绝世美人,断不知你是谁!”白芷挑着眉说道。

“这印记……我却不记得了”

“这印记你出生就有,因此才象征你身份。”白芷急忙解释到,不忘悄悄向言休吐了一下舌头。

“也好!只是我不会摆弄胭脂水粉,不知如何掩盖。”

“这个就交给她吧!”言休嗔怪到“这丫头整天就爱鼓捣那些东西,疏于修炼。”

白芷嘟起嘴巴,俏皮起来:“那碧落你先休息,待你临行前我再帮你弄。”

待言休师徒出去后,碧落下床走到镜子边,看着左额角上凤仙花状的印记,说是印记,其实是一个伤疤,明显是后来受伤所致。白芷说是生来就有,显然是骗她的。既然想不起明细,那必然也是封眠的一部分。待到日后必然知晓。

又过几日,碧落身体灵力全部恢复,来到言休处辞行。离别早已注定,言休也不在挽留,只是嘱咐到:“碧落,若寻你兄长未果,你可尽管回来!”

“是啊,碧落。若是有什么困难你也要回来啊!”白芷也应声道。

“放心吧,尊者。碧落答到。”

“你此行,不到万一得已万不可用你的幽灵妖刀,此刀法凌厉,极易暴露你的身份。我有一剑,赠与你防身,名唤‘青鸾’。”

“此剑有灵,恐不听碧落使唤。尊者还是留着吧”碧落推辞道。

“碧落你还是收着吧,这剑我与师父求了多次,都不肯给我呢!”白芷说道。

“收着吧!日后你用了便知!”言休说道。

“如此多谢尊者!”

“碧落,你额角处的印记我来帮你掩盖掉。我用的可不是胭脂水粉,是我白家独门遁形术,我学的浅薄,但是隐去你额角上的印记足够了。切记,遇水显形。万不可在人前沾水。还有,这盒宁息香你且带着,如若心神不宁,可点来助你凝神。”

言休看着白芷,心道这丫头反倒心细了。

“好!多谢白芷姐姐!”碧落点头答应。

碧落往后退一步,抱着青鸾剑,向对面师徒鞠躬告别,转身走出山门。身后白芷传来“碧落,等我法术学成,就去江南寻你!”“你啊,不知何时学成!”碧落听着,未回头,一路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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