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林苒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看着他，那双眼里的情意深厚的快要溺出来

她突然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润玉嗯？

林苒好遗憾啊…

林苒分辨不出你是不是脸红了

润玉怔了一下

林苒笑的不怀好意

林苒我可是记得，有人还没想起我来的时候，说自己婚约在身，克制守礼的很呢！

润玉听出她话里的揶揄，也不恼，歪着头，眉眼含笑的将她望着

润玉那苒苒喜不喜欢？

林苒…

这么快就学会调戏人了？？

林苒我还可以更喜欢一点的！

她说着，两只手就很不老实的要去拨他的衣服，润玉这下是真的惊到了，连忙捉住她那双调皮的手

润玉苒苒你还小，我们…

润玉来日方长

林苒我不小了！

我想睡你很久了好吗！大龙殿下！！

林苒在心里小声逼逼。她被带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十八岁了，在天界修炼了这么数十载，虽然容貌再没发生过改变，按人类时间算马上都是快奔三的人了好吗！

林苒我这年纪放在人间都要当孩子妈了！

润玉苒苒…苒苒

他近乎叹息般呢喃着她的名字

润玉我很害怕

林苒怎么了？

润玉我好怕明天醒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大梦一场。

润玉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林苒等我？

她当时不过以为自己做了个梦，从来没想过会真的到这个世界来。对于润玉来说，他等的，可能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

林苒你知道我一定会来吗？

润玉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存在。

林苒那你…

润玉很傻吧？等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人。

润玉但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苒苒。

润玉我幼时…过得很是辛苦。你的出现，是我生命里唯一觉得幸福的时光。我一直盼望能再见你一面，哪怕只是看你一眼…

他声音很轻，却让人觉得无比苦涩

林苒静静听着，红了眼眶

林苒要是我一直不来呢？

闻言，润玉苦笑一声

润玉我从前听人说，鱼离了水是要死的。我爬到岸上等死，那时候我就想…

润玉原本已经难熬了…一想到这世上可能根本没有你，我就觉得…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

润玉后来没死成，却等来了天后…我现在突然又觉得庆幸。幸好她来了，幸好我没死，不然…又去哪里见你呢？

林苒傻

林苒眼里包了一包泪，低声骂他

他谈论起生死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好似对过去那些痛苦和磨难毫不在意。

可当时他却是怀了怎样绝望的心情，抱着必死的决心爬上了岸…

林苒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润玉但你来了啊

望着她的时候，他眼里的悲戚转为掩饰不住的欣喜，连带着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润玉我幼时总是埋怨上天，为什么遭受这一切的是我？可自从遇到你，我却觉得万分庆幸。

润玉若那些痛苦是遇见你的前提，苒苒…

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又好听

我甘之如饴

林苒红着眼，原本努力包住的眼泪，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