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离别相思苦

郡主娘娘带着和珍去城外道观，留下国公爷和齐衡在家，送别二人后，父子两人相顾无言，且各自回书房去了。和珍一行人到了地方后，稍作休息，就由道长领着参观道馆，晚上虽是素斋，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反观国公府，桌上只有父子两人，喝酒吃菜，谈天论地，这顿饭时间倒比往日要久了。趁着酒性，国公爷就对齐衡说明日带他去樊楼吃酒。微染酒意，两个男人散了各回房里休息，齐衡沐浴梳洗走进内室，习惯性往妆台看去，铜镜中只有一人影子，不觉心里有点苦涩。打算静静看会书，却是无法静神下来，烦闷翻了几页，只好作罢。站起来，在房间周围随意走动，这翻翻那瞧瞧，要不就拿起和珍秀品瞅瞅。跟寻宝似的，走了大半圈，也没发现什么打发时间玩意，转身眼光一暼，就看到和珍被接回申府时自己送的箱子。信步上前，伸手打开，就看见里面整齐放着自己往日赠予和珍的物品，嘴角染上笑意，更加吸引眼球的，是那一沓画纸，齐衡拿起几张，发现画中所画之人，正是自己。最上面一张就是他们夫妇俩齐坐在秋千上，还有他在书房案桌办公或者在花园游玩的，一笔一划都传神，恰到好处，活灵活现。而每副画像都有和珍用心提的诗句要不然就是简短词句。齐衡看着，嘴角的笑容也加深了，这副样子若被和珍看见，又该说他，笑得憨憨痴痴样。看完后，齐衡小心把东西放回，愉悦的翻身上床，躺在床上，面朝里面，手里轻抚着和珍前日给他新带的荷包。

  次日，齐衡和国公爷下朝后往外走着，看见前方候着的申老爷和申家长兄，以及楚大人。申父询问他近来公务处理进度顺带问和珍近况，听完后连连点头，携着国公爷走在前头，三个后辈则并肩跟在后方。国公爷开口：“申兄，今日时辰尚早，不如由我做东，我们几个寻个好点酒楼，喝上几杯如何？”“国公爷怕是郡主不在家，回府觉得无聊，才想出这个法子吧！”怀昀笑着。听到这话，几个人都哈哈笑出声，各自回家换件衣裳，再往约定的酒楼赶去。都是自家人，是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三位朝堂新星，对于朝堂之事存有困惑不解，或者公务有棘手问题的，在自己两位长辈也不隐瞒。为长者，一方面给出自己建议，一方面也不忘记鼓励和提醒。“差不多就得了，接下来，咱不谈公事。”申老爷看着开了口，众人点头。

 从酒楼回来后，国公爷回房休息，齐衡则一头钻进书房，还吩咐李冲说不让人打扰，就连晚饭也是在书房里随意用了点，吃饭期间，齐衡想：不知道娘子这会用膳食了没，道观里吃得惯吗？想着要不要写封信送去，却怕旁人知晓了，打趣自己。明日不回来，我就写信去吧！夜渐深，李冲看了看时间，在门口提醒道：“公子，大娘子嘱咐过，叫你早点休息，时候不早了，你是就在书房休息还是回大娘子房间。”齐衡从画纸里抬起头，眼珠已转，也放下画笔，看着成品满意点点头。小心翼翼折叠放好。看了眼书房里间床铺，停留几秒后，还是走出书房，李冲上前给他穿上披肩。“母亲可说了哪日回来！”李冲当然读懂了，小公爷是想大娘子了吧！“不曾听起，该是后两日吧！”“姑娘，现在深秋，一直站在窗户前对身子可不好。”柳轩对望着远方的和珍说到。和珍樱唇微扬，眸光流意，没有答话。柳轩走近，站定在和珍面前。“大娘子，你是不是想小公爷了。”狡黠说道，和珍回神，听到了这句话，不自然扭头，否认了。柳轩看了笑嘻嘻，还要往下说，和珍故作严肃“我平时太惯着你了，应该让李冲早点给你娶回去。”这下是柳轩娇羞低下头，和珍觉得有趣“回去我就让官人开始办这件事，怎么样！”丫鬟听了，还是不接话，和珍笑得更加明艳，“你先下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我马上回去。”柳轩还想再劝劝，看扭过头的和珍，还是静悄悄推门出去。和珍在窗台边坐下，一手撑着下巴，迎着秋风，盯着天空的朗月，嘴角时不时扬起。“官人不知道休息了没”齐衡回房后，也没有睡意，没有关闭的窗户，可以看清被秋风吹动树叶，发出飒飒声响，撩拨着一颗炙热的心。齐衡走进，一只手放在窗框上，眺望着城外方向。

 官家前些日子派给齐衡的公务，齐衡也顺利圆满的完成，下朝后被官家留下，一番肯定和赞赏，言语间大概有提拔升迁之意，齐衡心里微微触动，可是脸上却没有太大反应，他不在是几年前会在外人面前随意表现喜怒哀乐的不谙世事少年。官家看他这副模样，倒觉得他是愈加稳重，甚是满意。齐衡走出宫门，先去了趟和珍上次说起的茶馆，才兴致冲冲往家里赶，一下马车，就急不可耐往自己和和珍院子里跑去，不为跟在后面，忍不住笑了。齐衡推开正房大门，空空如也，往内室走去，还是早晨自己离开时的样子，也没有佳人。不觉得像个霜打的茄子，蔫了。闷闷不乐把手里提着和珍爱吃的点心放在桌上，官服也没换，就这么坐着，好一会也没见人进来，认命的换下衣服，去书房了寻些事做。国公爷有同事相约，中午不回来，就留得齐衡一个人在家，这种感觉不太好。原来这个府里还有自己心里都被和珍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