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太医,阿离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执明心急如焚的看着床上脸色青白的昏迷的人,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太医叹了一口气,收回诊脉的手,神色复杂的看着昏迷的慕容离。
太医公子的身子本就是虚弱至极,旧疾难愈,再加上未曾好好调养,怕是……很难熬过去啊……
执明你说什么!不,不会的,不会!本王不信,不信……本王要你无论如何都要把阿离治好,你听见了没!
面对着暴怒又手足无措的执明,太医除了恐惧外更多的是心酸无奈。他心知肚明床上的到底是何人,也知道这人与执明之间的曲折。就是他一个外人,看着这两人都心疼不已。都说医者父母心,可真的气数已尽的时候,医者又能如何?
太医陛下放心,臣定拼尽臣毕生所学来保住慕容……郡主。
执明双眸无神的点了点头,此时他满眼满心都是床上气若游丝的人。
阿离,别丢下我,别留我一个人……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气了,好好的醒过来,好吗……
为什么偏偏在我知道错了的时候,你却不愿意再看我了呢……你一定是对我失望了吧?所以你一定是在惩罚我对不对?可是……可是能不能换个方式惩罚?你这个样子我害怕……
执明的心疼的快要呼吸不过,床上的人仿佛与他有心灵感应一般。只见慕容离俊眉轻蹙,一声声极为压抑的咳从那人的唇边逸出,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随着咳声轻颤。而后一口鲜红喷薄而出,砸在了那人身上洁白的寝衣上,晕开一朵鲜红妖冶的花……
执明阿离……阿离!
执明怕极了,拿着帕子抖着手擦着慕容离口中喷出的血,那血仿佛刹不住闸一般依旧顺着那人的嘴角溢出……
太医陛下快按着郡主的身子,莫要让他乱动,微臣立刻施针护住郡主心脉!
执明闻言忙坐在床边轻轻按住慕容离的肩,双眸仍旧是无光,其中满满的都是恐惧……
执明阿离别怕……别怕,我在呢……
一声声催泪之言,不知到底是叫昏迷的那人不要怕,还是在安抚自己心底蠢蠢欲动的爆发……看着银针一根根刺入那人柔软的心口,执明简直不想要这一颗心了,太疼了……那人胸口可怖的疤痕,提醒着执明,这是他做过的混事……那人的心口处失了肋骨,自是不比常人,随着银针刺入,哪怕是昏迷中,慕容离也是控制不住的痛哼。
执明阿离别怕,不疼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执明笨拙的安抚着怀里微微挣扎的人,他此刻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那里受罪,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疼……
折腾了许久后,慕容离才稳定下来,也不再吐血了。太医擦了擦汗后退下研制药方去了,慕容离的身子用药一定要斟酌,药量重了怕是会虚不受补而引起药物相冲。若那药量过轻,怕是会无济于事。
执明一直就坐在床边,偶尔擦一擦慕容离额头的虚汗,此刻平静的不像话。整个向煦台静悄悄的,自上一次的事后无人再敢不用心做事。进出向煦台都不得发出一点儿声音,若惊了那一位,怕是有多少脑袋都不够赔的。
执明每日依旧是早上去上朝,而后批过折子后便回到向煦台来陪着一直昏迷不起的人。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执明有多大的火气,当他进向煦台的这一刻,他便卸去了周身所有戾气,仿佛累极,倦极。
慕容离这一倒,便如同那泰山崩塌一般,竟是昏迷了半个月之久。
当醒来的那一刻,胸口的窒息无力令他提不起一丝力气。看着趴在床边浅睡的执明,心里又是一痛。抬起手无力的按着胸口,秀眉微蹙。
几乎是慕容离一动,执明便醒了。他醒来的喜悦很快就被他苍白的脸色以及那按着胸口的手给冲淡,执明抖着手摸他的脸颊,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
慕容离你……别怕……
慕容离气若游丝,可仍旧是拼尽余力的对执明说着苍白的安抚,他知道这一次他一定把执明吓坏了……傻瓜,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事到如今,执明怎能不知他的心思,又怎敢不知。见他这么说,执明没有像以前一样孩子气的霸道的说阿离必须留下,而是抬手轻轻抚着他的心口帮他顺气,对他温柔一笑。
执明我不怕,待阿离身子大好了,我陪阿离去游山玩水可好?如今天下太平,阿离总该安心了。
感受到他的体贴,慕容离轻轻颔首。刚刚醒来的他身子仍旧很虚弱,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安静的看着他的睡颜,执明轻柔的摸了摸他的脸。
执明快点好起来吧……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温柔山水,原来都不及你眉眼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