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分裂

回去路上，宋文通见闻染低头不语，便开口问道李茂贞皇后可是说了什么？

闻染突然停下抬头看着他李闻染你可知皇兄要举朝回长安的事？

宋文通点头李茂贞知道

闻染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李闻染那你为何不告知我？

李茂贞因为这是皇上的决定，告诉你只会让你徒增烦恼。

宋文通又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闻染也任他拉着，心里觉得他说得也对，他现在刚刚才成为皇兄信任的人，若此时提这些，确实不大合适。

李闻染那我们先不回府，我要去见见寿王兄。

闻染走进他，宋文通点点头，两人便向着寿王府方向去了。

刚到寿王府门口，便见到了寿王，他见了闻染与宋文通便快步上前昭宗正准备去寻你们，快随我进去。

三人便加快了脚步，进了寿王的书房。

闻染最先开口问道李闻染王兄，你可是知道了皇兄要回长安的消息？

寿王点了点头昭宗本来是还在商榷，就让正臣瞒了你，你也切勿怪他。

闻染看了一眼宋文通，又转头对寿王道李闻染这日日商议此事的，怕都是田令孜的人吧，王兄，我们也不要耽搁了，现在进宫去见皇兄，与他说清厉害。

说完便拉着寿王要往外走，寿王却纹丝不动，宋文通见状便过来拉住了闻染。

见寿王还是不说话，闻染便又说道。李闻染王兄为何不动，你我都知道，如今这局势，在成都修养生息是再好不过的，若是又举朝搬师回长安，只是劳命伤财之举。

李闻染如今这朝廷的军力，早已四分五裂，皇兄能用的就只有神策军，可这神策军又是晋国公多年管制，真正忠于皇兄的又有几人。这回长安哪里是明君之举，皇兄他还糊涂啊！

寿王赶紧上前捂住闻染的嘴昭宗小姝，此大逆不道之话切不可再说。皇兄如今已不是我们的兄长了，他是一国之君，他可以左右这皇土上每个人的生死。

闻染甩开寿王的手李闻染那又如何，如此我们便只保自己，不顾百姓了吗？

寿王摇了摇头昭宗小姝，你这性子真是一点没变，我来寻你便是想与你一同入宫劝劝皇兄，可你如此冲动，怕是会惹的他龙颜大怒。

闻染即刻便拉着寿王李闻染那我们现在就去，我与王兄同去，都听王兄说，我只在旁附言。

寿王思索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李闻染那你一切都听我的指示，正臣，你不便入内，便在殿外等我们，没有什么异议我们便出发吧。

说罢三人点头，便出了府策马往皇宫奔去。

到了正殿内伺官请他们稍等便去向皇上请旨，随后便出来宣了闻染和寿王。临走时宋文通拉住了闻染李茂贞切勿冲动。

寿王拍了拍宋文通昭宗正臣放心，我在。

宋文通点头，放开了闻染，随后二人便进入了内阁。

到了内阁见皇上摆了一桌晚膳，两人皆先行礼，皇上便起身扶起他们皇上王弟和小姝来得正是时候，来陪朕喝喝酒，我们兄妹三人许久未一起喝酒了。

说完便让二人入席，闻染与寿王对视一眼，皆举起酒杯，皇上随后也举起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皇上放下酒杯便开了口皇上小姝，还记得那年，你惹祸，弄坏了祖先的灵牌，父皇气急了，朕怕他伤了你，便说是朕不小心做的，那一次父皇可真狠心啊，打得朕背上的肉都绽开了，你见状哭得厉害极了，那时我只觉得小姝也知道心疼兄长了，这一顿打，挨得值得。

听完闻染放下酒杯，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李闻染不知皇兄是否打算举朝回长安？

皇上给自己斟满了酒，看着闻染道皇上朕却有此意。

闻染还想再说，却被寿王在桌下拍了拍手。

昭宗皇兄，臣弟以为此时回去还有些尚早，不如再修养几年，待兵力强盛再回去也不迟。

皇上放下酒壶看着寿王皇上再等几年？等什么，等王重荣、李克用带兵来助我吗？如今这局势，王弟你还看不清楚吗？

昭宗皇兄，正是因为看得清楚，才不可轻举妄动，他们始终还是唐臣，心中还是敬着皇兄的。

皇上敬我？他们真是敬朕吗，他们是怕做了反臣要成这天下的话柄。他们只顾自己从不顾朝廷，朕现在只想回去，你们不想吗？”随后他站起身背对他们而立：“朕这些年在成都着实觉得对不起父皇，这长安皇宫，是我李唐皇室的，朕当年无奈弃之，如今朕无论如何，也要回去。

闻染还想说，却被寿王一把按住，闻染使劲一挣脱站到皇上面前李闻染皇兄，你这是听了奸臣怂恿，你怎能如此糊涂！

皇上李闻染，你疯了，敢如此辱骂朕。

皇上怒言，一把甩了酒杯，寿王赶紧挡在闻染身前

昭宗皇兄息怒，这小姝向来说话不知轻重，这喝了些酒，便更是胡言，还请皇兄不要降罪。

闻染与皇上站的近，那飞溅的酒杯碎片划伤了她的手，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她的心更痛，因为曾经最疼爱她的兄长，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寿王来拉闻染跪下，闻染脚一软跪下去昭宗小姝，还不向皇兄恕罪。

闻染就这么把头放在了地上李闻染还请皇上息怒，臣妹失言了。

皇上见她如此便也不再计较，让他们起了身。

皇上你们走吧，日后谁再妄议此事，朕不得轻饶。

随后寿王便扶着闻染往殿外走去。

刚出了内阁，寿王才发现了闻染的伤口，赶紧让人拿了布给她包上，碰到伤口的时候闻染一痛才回过神来，对寿王道李闻染王兄，他还是我的兄长吗？我想你说得对，他早已不是那个为了怕我挨骂，承下罪责，被父皇打得皮开肉绽的兄长了。

说完闻染的眼泪便流了出来，寿王见状安抚这闻染昭宗小姝，为君者，不可儿女私情，王兄有他的决断，你如此执意，怕是只会伤了自己。

闻染突然抬头看着寿王昭宗那若有朝一日王兄成了皇上，也会如此吗？

寿王不言，闻染又是一笑李闻染对啊，这以后何人能言中呢？

说完便起身离去。

在殿外的宋文通见闻染出来神情有些恍惚，即刻上前扶住，又见她手上包着布巾，隐约有血渗出，正想问，便见寿王随后出来，只对他摇了摇头，宋文通便不再开口，三人一路无言，各自回去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