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零

“为什么？”

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响起，无奈，愤恨，不甘，怨恨…尽数浑集在一起，嘴张了好久，想了千言万语，最终，吐出了三个字。

当那句话吐出来之后，似乎一切都平静了，只有那回声在上方盘旋，久久不散，夹杂着满腔的怨气，化成风，化作雨，流浪世间。

“我愿意守护着你，我愿意追随着你，我愿意为你抛下一切，放弃一切，从此，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这是一个少女为她的爱人所立下的誓言。

“呼呼…”

剧烈的喘息声响起，更像是不甘的怒吼，但不足以挽回什么。

拉兮娅费力的扯开嘴角，有鲜血自嘴角滑下，滴落在地，嘴角正在努力的上扬----拉兮娅第一次觉得，原来笑一下这么的困难。

从定义上说，拉兮娅这确实是在笑，但拉兮娅不知道的是她笑得比哭还难看，与其说这是笑，更不如说这是一种安慰，一个毫无作用的安慰。

这个结局早已注定了，从她求煌的那一刻开始，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啊。

但是既然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为什么还要去求煌呢？为什么还甘愿再一次承受那种痛苦呢？

物是人非，可一切却还都在。

大概是因为不甘心吧。

拉兮娅想道，此刻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耳朵有早已听不见什么东西，只有模糊的视线在告诉她，那个人在叫自己，让自己坚持住，焦急的目光看向自己，拉兮娅有些不习惯的眯了眯眼。

她想说话，想告诉那个人说：不要在做那些无用功了，这个结局是注定的，我是注定要死的。

可拉兮娅发现自己已经连嘴都张不开了。

这些无谓的挣扎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不起波澜，但又稍带涟漪，最后一刻，拉兮娅苦笑一声，终是缓缓闭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眸。

原来神，也会心痛呢。

我还没有正式告诉你，我喜欢你呢，雷狮…布伦达。

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拉兮娅这个人了，有点遗憾呢。

拉兮娅的身体正在逐渐消散，化作点点白光浮在空中，然后消散。

“人死后会去哪里？”

“去地府，然后投胎转世。”

“那神呢？”

“……大概会永远回归到最初的地方，回复到最初的位置吧。”

“最初的地方，最初的位置？”

“就是归零啊，每个神灵，都会有他们自己的使命，自己的归宿。”

最初的地方，最初的位置…回归正轨吗？

这个结局，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不可否认，达达雅她们其实对拉兮娅是抱有希望的。

“果然，无论怎么努力，最后的结局都还是一样。”

达达雅轻抿了一口茶说道，语气中有些淡淡的遗憾。

众人皆是沉默，最后，还是迷勒拉打破了这个僵局。

“她回来了。”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轻轻的，有些孔洞，让人提不起精神，但达达雅和在座的其他人竟从中听出了几分激动的意味。

“她…回来了？”

瑰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还有些激动，跃跃欲试，最后还是非常小心翼翼地问道。

瑰的这个问题也是其他人想问的，此时其他人正有些专心等待着迷勒拉的肯定。

“对，她回来了，我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