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那群才刚走,没个几天,定然回不来。”薛洋道。
那群什么?金光瑶暗想。
他道:“你大伤未愈,不该喝酒,应当吃些清淡的。”说罢,起身就要拿过薛洋的酒碗。
薛洋放下酒碗,道:“我身上疼啊,听说喝了酒,就不会疼了。”
“你又怎知酒醒后会不会更疼?”金光瑶道。
“我现在特别疼啊。”薛洋面色的确苍白得很。
“若伤痛不治愈,你是不是就得日日饮酒,烂醉如泥了?”
“若能不痛,岂非怎样都好。”
“你还会怕疼吗?”金光瑶道。
“这具身体不禁打的。”
“……”行,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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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等人很快到了那座木屋。
泉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山里清冷,热气从水面升腾。水中隐隐有两个人形,皆是身段窈窕,凹凸有致,笑声娇脆,水声连连。几件纱衣散乱扔在长了青苔的石上,被水汽染得半湿。
纵使知道这泉中的必定是那妖,可毕竟是两位女郎在沐浴,此刻出手,不堪总是难免的。
小辈们面上浮现红晕,纷纷转身捂脸,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蓝曦臣面上也不自然得很。
几人来了,又钻进了树林,还远远躲着,不敢窥视。
不久,派人去勘探,人却已经走了。泉上也没有水汽,泉边也没有纱衣。
人早就走了,或者原本那些就是障眼法。几人几乎全无头绪
若是让薛洋看见,哪管什么礼数不礼数,君子不君子的,大概已经打起来了。若是金光瑶看见,大抵是,只要是挡了路的,便可为了除去,舍弃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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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千走后,柳怀梨状若痴呆,虽然并不垂涎三尺,衣衫不整之类,只是天天望着远方,傻乎乎的。
其实这时她已失魂。
她的魂魄是被离别后癫狂的心上人误吸走的,只留一片残魂在体内。
最后,她独自上山,不见了。
柳父柳母悲痛欲绝,接连的打击完全难以承受。
不少人说是被魍魉夺了魂,这魍魉已闹出几条人命,应当找仙门世家来除去。
于是蓝家小辈们就来了。
金光瑶梦中走马灯似的览过兰千的过去,视线一晃,周围又成了从前进入魍魉幻境的虚无模样。再一晃,梦就醒了。他也不知道看完这些是那女妖有意还是无意,心中却是别有震撼悲痛之情。
已而夕阳在山,这一觉,竟是睡了一天。身体分外疲惫,或许是因为梦里也波折,不得安宁的缘故。
金光瑶躺在床上。
他头痛欲裂,只记得早上喝了很多酒,以至于把一旁的薛洋吓着了。醉了发生了什么,怎么回的房间,一概不知。
有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干什么不雅失仪之事?有没有疯言疯语?
他也不是没喝过酒,以往不少宴会都喝过,往往都是为了应酬,所以喝的不多,苏涉也会带上醒酒丹。
说的不喝酒,一个转念就喝了,还喝了不少。
他叹气,借酒消愁愁更愁啊。酒醉一时,哪能了却绵绵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