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与他初见时（2）

孟瑶去河边很仔细地洗了衣服。这样虽然还是很湿，但是也很干净了。

　　孟瑶现在其实也是无所事事地流浪。

　　他选择了和那人相反的方向。

　　～

　　金光瑶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回镇子里看一看。其实他和这个镇子也只有那几天的缘分。

　　可他就是想进去。

　　那就进吧。反正都死过了还有什么不能做了哈哈。

　　他努力地回忆这这个镇子留给他最后的印象。

　　那个门口，那条街道，那个人。

　　故地依旧，人却不在了。

　　他来到那个门口。

　　再艰难痛苦的往事，回忆起来，都万分感慨。

　　仅看门，这户人家似已落魄，不知写着什么姓氏的牌匾竟已揭了，或许已经无人居住。

　　他轻轻一推门，门竟是虚掩的。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只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

　　院子很空旷，什么都没有，却很干净。

　　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是那么执着，那么幻想得美好。

　　他穿过院子，推开门。

　　房里也很空旷。

　　也什么都没有。

　　却很干净。

　　房子不大，但也不是很小。

　　他往里走。

　　房间的尽头。

　　没有人。

　　有一桌，桌上一小炉，炉中满是香灰。炉中还静立三支香。已经快要燃尽。桌旁一篓，篓中是满满的纸灰，桌前整齐铺着一垫。

　　桌上还静立一人灵位。

　　金光瑶的心怦怦直跳。

　　“三弟，金光瑶。”

　　牌上这么写。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金光瑶冷厉了一世，杀伐了一世，昧心了一世，钟情了一世。

　　现在他用命修得了这个小小的牌位。

　　上辈子无论经历了什么事，他都没有这么猛烈地哭过。

　　他缩成小小的一团，猛烈地哭，心却在无声地愈合。

　　他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几个字。

　　他伸手，翻动着篓中的纸灰，很快便拿出几张未烧尽的纸片。

　　“阿瑶，对不起。”

　　“阿瑶，对不起。”

　　“阿瑶，对不起。”

　　……

　　“没关系。”金光瑶笑了，“我一直爱你哦，不管你做什么。”

　　他轻轻阖眸，虽然并不会沉入梦乡。

　　但是，却可以让伤痕累累的心脏沉睡。

　　～

　　孟瑶来到另一个稍大的城镇。

　　他的衣服早就干了。

　　他看到一旁墙上的檄文。

　　好像是什么岐山温氏的。

　　一少年的画像。

　　孟瑶有过目不忘之能，看那画像，竟十分像前几日雨夜见到的少年。

　　他又想起那少年匆匆忙忙的样子，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不敢弄湿，几乎确定了。

　　那人是碰到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孟瑶不愿把少年往不好的方面想。

　　比如……得罪了什么人物？

　　岐山温氏欺压百姓，蛮横无理，又家大势大，怕是那人惹了大麻烦。

　　孟瑶有些担心。

　　那可是除了母亲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孟瑶横下心来，掉头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希望那个人走得快一点才好。

　　不要让我追上，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