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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HP零次元

  在西弗勒斯家的生活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正如苏菲亚所说,西弗勒斯对厨艺一窍不通。他能把菜切得方方正正,可一旦下锅,就是一片狼藉。(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魔药做得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一遇到锅灶就没法子了。)莉莉丝他们还有夏尔已经走了。我每天也就是做饭,看书,做饭,看书,日子过得还算惬意。(在最初一段时间,西弗勒斯一直在抗拒我叫他西弗勒斯,不过现在也就无所谓了。)

  就这样一天一天,终于到了去火车站的日子。西弗勒斯在把我送到国王十字车站后,只说了一句:“站台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就走了,我甚至也没来得及问什么。可能他不知道夏尔压根没给我讲过站台的问题,而夏尔也没有跟过来,明明说过作为宠物陪我一起去的。

  “讨厌鬼!出尔反尔的家伙!”我有些不满地嘟囔着,决定还是自己解决。切!办法是人想的!

  我左右张望,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嘿!哈利!”我匆匆忙忙地跑过去。如果你被困在一个荒岛上,突然发现发现这个荒岛上还有别的人和你一起,你可能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了。

  “嘿,零!”哈利本来是做出一个俯冲的动作,见到我后开心地挥挥手,转身和站在他旁边的红发男孩说,“这是零·伊万森。”

  我这才发现站在他身边的红发少年,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嗨……我是零·伊万森。嗯……你是?”

  “啊!”红发男孩有些不知所措,“我是罗恩·韦斯莱……额……”

  “哦,这个小可爱是谁?”一个红发的胖胖的夫人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红发女孩。我猜他是罗恩·韦斯莱的母亲。

  韦斯莱夫人摸了摸我的头发,嘟囔着:“孩子,头发太长可不好,会汲取营养的。你看你多瘦小啊!你真的有11岁吗?”

  “是的,夫人。”头发长?才不过到大腿而已。

  “哦!天哪!希望霍格沃茨能够把你养圆润一点。快走吧,你们快来不及了。哦,冲向那个隔墙就能到站台了。快快快!”

  我推着我的行李,站在哈利后面,他的前面是罗恩。我们助跑了一段距离,冲进了那个隔墙。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旁。列车上挂的标牌写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十一点。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隔墙的地方现在竟成了一条锻铁拱道,上边写着:9¾站台。

  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们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头几节车厢已经挤满了学生,他们有的从车窗探出身来和家人说话,有的在座位上打闹。一进站台,就和他们走散了。我在站台上推着小车向前走,准备找一个空位子。我走过时,一个圆脸男孩说:“奶奶,我又把蟾蜍弄丢了。”

  “唉,纳威呀。”我听见一个老太婆叹气说。

  一个留着骇人长发绺的男孩被一些孩子围着。

  “让咱们也见识见识,李,快点。”

  那个孩子把抱着的盒子打开,里边露出一只毛茸茸的长腿,吓得周围的孩子哇哇乱叫,直往后退。

  我从人群中挤过去,拉开了最靠近车尾的一个包厢:“哈利,原来你在这里。”我吃力的把行李搬进包厢,放在了一个角落里。

  正当我坐下时,火车启动了。一栋栋房屋从窗前闪过,终于启程了。

  包厢的推拉门开了,罗恩走了进来。

  “这里有人吗?”他指着我们的对面,“别的包厢都坐满了。”

  哈利摇摇头。罗恩坐了下来。他瞟了我一眼,也不说话。他的鼻尖上还有一块脏东西。

  “嘿,罗恩。”

  一对孪生兄弟进来了。

  “听着,我们现在要到中间车厢走走——李·乔丹弄到了一只很大的袋蜘蛛呢。”

  “哦。”罗恩咕哝一声。显然他不太喜欢蜘蛛这种生物。

  “哈利,还有这位金发小姑娘,”孪生兄弟其中一个说,“我们还没作自我介绍吧?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我想戈里尔和萨拉尔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会儿见。”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分不清谁是弗雷德谁是乔治。我根本没在意他们最后提到的两个名字。

  “再见。”我们说。孪生兄弟随手把包厢门拉上了。

  “你真的是哈利·波特吗?我听到她(罗恩又看了我一眼)叫你哈利时吓了一跳。”罗恩脱口而出。

  哈利点点头。

  “那你当真——你知道……”他指指哈利的额头。这个问题有些不太礼貌,我猜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因为他突然红了脸,不敢看哈利的脸。

  哈利倒没太在意,他掠开前额的一绺头发,露出闪电形伤疤。罗恩瞪大了眼睛。罗恩没再说话,哈利也没再说话,于是我开了口。

  “你全家都是巫师吗?”

  “哦,是的,我想是这样。”罗恩说,“我想,我妈妈有个远房表兄,不过我们从不谈他。你们呢?”

  “我住在姨夫姨妈家,他们都是麻瓜。”哈利说。

  “我住在麻瓜家。”我说。

  罗恩似乎很感兴趣:“他们怎么样?我是说,那些麻瓜们?”

  “不怎么样。”我说。

  哈利点头附和:“太差劲了,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不过我的姨夫姨妈和表哥太差劲了。我要是有三个巫师兄弟就好了。”

  “五个。”罗恩说,不知为什么他有些不高兴,“我是我们家去霍格沃茨上学的第六个了。你可以说,我应该以他们为榜样。比尔和查理已经毕业了。比尔是男生学生会主席,查理是魁地奇球队队长。现在珀西当上了级长,弗雷德和乔治尽管调皮捣蛋,但他们的成绩都是顶呱呱的。大家都觉得他们很有意思,都盼望我能跟他们一样。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我能做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因为他们在我之前就做到了。你要是有五个哥哥,你就永远用不上新东西。我穿比尔的旧长袍,用查理的旧魔杖,还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

  罗恩说着,伸手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只肥肥的灰老鼠,他正在睡觉。

  “他叫斑斑,已经毫无用处了,整天睡不醒。珀西当上了级长,我爸送给他一只猫头鹰,他们买不起——我是说,就把老鼠给我了。”

  “能给我看看吗?”哈利微笑着开口。罗恩把斑斑给他了。哈利捏着那个小小的老鼠,然后还给了罗恩。

  “我觉得这只老鼠很好,我可以拿东西跟你换吗?”哈利说。

  “额……”罗恩犹豫着,他本来就不是爱占小便宜的人,他知道,这对哈利很不公平。更何况,他可能对斑斑还有些感情。

  “考虑一下吧,我真的很喜欢这只老鼠。”哈利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罗恩。

  “嗯……”罗恩有些动摇了。

  “我以后给你买一只猫头鹰?”

  “好吧……”罗恩把斑斑交了出去。哈利把它放进了口袋里。那只可怜的老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易主了,正呼呼大睡呢!

  哈利说:“我觉得你比我好多了。在海格告诉我这些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巫师和我父母的情况,以及伏地魔的事——”

  这个名字夏尔跟我提过,哈利应该是无意的,至少我相信他是无意的。罗恩吓得喘不上气来。

  “怎么了?罗恩?”我问。

  “他说出神秘人的名字了!”罗恩说,“我早就想到,所有人当中只有你——”

  “那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哈利说。

  “没错,很简单——”我赞同他的说法,“就像这样:伏地魔。”

  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列车已经驶出伦敦了,正沿着遍地牛羊的田野飞驰。罗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哈利的话。

  大约十二点半左右,过道上咔擦咔擦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一个笑容可掬、面带酒窝的女人推开包厢门问:“亲爱的,要不要买车上的什么食品?”

  大约是吃午饭的时候了,我也饿了,于是准备买些什么。罗恩的耳朵又涨红了,嘟哝说他带着三明治。哈利的动作比我更快,他已经抱着一堆零食回到车厢里了。

  罗恩直勾勾地看着哈利把买来的食品倒在了空位子上:“你饿了?”

  “饿坏了。”哈利咬了一大口南瓜馅饼。

  罗恩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的纸盒打开,里面装了四块三明治。他拿出一块,说:“她总不记得我不爱吃腌牛肉。”

  “一起吃吧,罗恩,零。”哈利招呼着,递给我们一人一个馅饼。

  我们分享着馅饼和蛋糕(三明治已经被冷落了),边吃边聊,我感觉很愉快。

  “这些是什么?”我拿起一包巧克力蛙问罗恩,“它们不会是真的吧?”

  “不是,”罗恩说,“你看看里面的画片,我少一张阿格丽芭。”

  “什么?”我有些懵,感觉自己很无知。

  “哦,你当然不会知道,巧克力蛙里都附有画片,你知道,可以收集起来,都是些有名的巫师,我差不多攒了五百张,就缺阿格丽芭和波托勒米了。”

  “嘿,是邓布利多!”哈利说。

  我凑过去看,画片上是一张男人的脸,戴一副半月形眼镜,长着一个歪扭的长鼻子,银发和胡须披垂着。哈利把画片翻了过来,我们读着背面的文字:

  阿不思·邓布利多,现任霍格沃茨校长

  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

  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发现火龙血的十二种用途,

  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邓布利多教授爱好室内乐及十柱滚木球戏。

  “你的是什么?”罗恩问我。

  我扯开包装,拿出里面的巫师卡。

  “是谁?”哈利好奇地问。

  “斯莱特林。”

  “什么?!”罗恩怀疑自己听错了。

  “萨拉查·斯莱特林。”我把画片翻了个面。

  萨拉查·斯莱特林,霍格沃茨的创建人之一

  世界上最强大的黑巫师,

  与三位好友创建霍格沃茨,

  斯莱特林的第一任院长,

  厌恶麻瓜种,纯血论,

  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本是好友,

  后因学生血统问题反目。

  “哦,斯莱特林。”罗恩带着厌恶说,“他就是个疯子。”

  我没说话,也没再拆巧克力蛙了。潜意识里我不想罗恩这么说斯莱特林,那张卡片被我小心翼翼的装进了口袋里。然后,我拆开了一袋比比多味豆。

  “吃这个你要当心,”罗恩警告说,“他们所说的多味,意思是各种味道一应俱全,吃起来不仅有巧克力、薄荷糖、橘子酱等一般的味道,还有菠菜、肝和肚的味道。乔治说,有一次他还吃到一粒干鼻子牛儿味的豆子呢。”

  罗恩捡起一粒碧绿色的豆子,仔细看了看:“我猜是青苹果味的。”

  “不,”我刚刚吃到一个柠檬味的,酸的我脸都纠起来了,“那是芥末味。”

  罗恩半信半疑地盯着那颗豆子,然后咬下一点:“哇!”他舌头都红了,耷拉着喘气。

  “你怎么知道的?”

  “也许我有这种能力也说不定。”我耸耸肩。

  罗恩似乎不太信,他拿出一个黄色的豆子:“这是什么味?”

  我瞥了一眼:“爆米花。”

  他整个吞了下去,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

  哈利也有了兴趣,他拿了一粒浅棕色的豆子:“这个呢?”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咖啡。”

  哈利吞了下去,佩服的看着我。

  这时,在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显得更加荒芜,一片整齐的农田已经消逝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树林、弯弯曲曲的河流和暗绿色的山丘。

  又有人敲他们的包厢门。那个丢了蟾蜍的圆脸男孩走了进来,满眼含泪。

  “对不起,我想问问,你们看见我的蟾蜍了吗?”

  我们摇摇头,他就大哭起来:“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哭着,他跑了出去。

  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包厢又开了,进来了两个男孩。

  “萨拉尔!”哈利很高兴看到熟人。我猜,另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孩就是乔治或者弗雷德说的戈里尔。

  萨拉尔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点点头表示问候。然后他身边的男孩一把冲向前,握住哈利的手说:“哈利·波特是吧?久仰久仰!我是戈里尔·格里戈,萨拉尔的哥哥。”

  哥哥?我记得萨拉尔姓莱斯特吧……

  “你一定是韦斯莱家的孩子,红头发好酷!”他拍了拍罗恩的肩膀。

  看到我的时候,他又抓住我的肩:“啊!你一定就是零·伊万森!长得真像薇薇安!你是薇薇安吗?”

  “我不知道……”我有些黑线,这人绝对是个格兰芬多,自来熟。

  “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萨拉尔开口。

  “啊……当然!”哈利连忙把零食顺到一边,留出空位。

  “你们在吃零食啊!”戈里尔撕开一包巧克力蛙,“呦!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运气真好!”

  “零刚才还抽到一张萨拉查·斯莱特林。”罗恩显然很喜欢这个男孩。

  “薇薇安运气也不错哦!”戈里尔捏起一个巧克力蛙,塞进他弟弟嘴里。萨拉尔毫不介意地吃掉了,末了舔舔嘴唇:“味道不错。”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那个丢蟾蜍的男孩又来了,只是这回是一个小女孩陪他来的。

  “你们有没有看到纳威的蟾蜍。”她说。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她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

  “你的蟾蜍有名字吗?”萨拉尔漠不经心的问。

  “有……有!它……它叫莱福。”纳威抽泣着。

  萨拉尔抽出魔杖,念着:“莱福飞来。”一只丑陋地蟾蜍飞了过来,停在了地上。

  “太感谢你了!”纳威破涕为笑,他捧起蟾蜍,转身出去了。而女孩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刚才的魔法上:“你用的是飞来咒,是吗?我在暑假也尝试过一些咒语,都成功了。我家没有一个人懂魔法,所以当我收到入学通知书时,我吃惊极了,但又特别高兴,因为,我的意思是说,据我所知,这是一所优秀的魔法学校——所有的课本我都背会了,当然,我只希望这能够用——我叫赫敏·格兰杰,你们叫什么?”

  “我叫罗恩·韦斯莱。”罗恩咕哝着。

  “萨拉尔·莱斯特。”萨拉尔说。

  “我是戈里尔·格里戈,萨拉尔的哥哥。”戈里尔嬉皮笑脸的。

  “我是零·伊万森。”我默默地鄙视了一下戈里尔,有必要见谁都说是萨拉尔的哥哥吗?这个这么值得炫耀?

  “我叫哈利·波特。”哈利刚说完,那个格兰杰就叽里呱啦地说开了:

  “真的是你吗?你的事我全都知道,当然——我额外多买了几本参考书,《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几本书都提到了你。我觉得我会分到格兰芬多,都说那是最好的,不过拉文克劳也不错。我要走了,你们最好把校服换上。”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她真自大,有什么好骄傲的?!”罗恩愤愤不平地说。

  “确实骄傲了点,不过是个聪明的女孩。”萨拉尔给出了客观的评价。

  门再次被拉开了(串门的真多),是对角巷的那个男孩。德拉科扫视一眼包厢,然后对哈利说:“你不必和纯血叛徒还有泥巴种坐一起的。”哈利还没来得及开口,戈里尔就冲了上去,一把揉乱了德拉科的头发,然后说:“还是我的头发颜色好看。”我默默地笑了。

  德拉科红了脸,他狼狈地抚平头发,扒住门框,喊:“你!我们走着瞧!哈利,学校见!”说完便逃了出去。

  包厢里笑作一团,连萨拉尔都轻笑出声,罗恩和戈里尔更是捧腹大笑。

  我们轮流换上校袍,先是那对兄弟,然后是罗恩和哈利,最后我单独换。

  坐船时哈利去找德拉科,我、罗恩、戈里尔和萨拉尔一条船,又爬了一段石阶,来到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海格伸出拳头,在大门上敲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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