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立刻一点也不矜持地扯下了他的大衣和长裤,大大咧咧地穿着露出了半个胸口的睡衣站在了我们面前,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赵云澜厚颜无耻地展示着自己自以为不错的身材:
赵未然臭不要脸
赵云澜这可是你哥让我脱的。
我飞快地移开目光,把枕头立在床头,蜷成一团的被子摊开:
赵未然喝水的杯子给我,我去给你倒……赵云澜,你怎么光着脚!
赵云澜坐在床边,一脱下鞋,就露出两只没穿袜子,冻得发青的脚,赵云澜无所谓地说:
赵云澜我就是下楼吃个饭,就一会,穿了还要洗……
赵云澜话说怎么还有点疼
赵未然气血不通,脾胃太弱才会疼,你……
我看着他欠揍的样,就没有再说下去
沈巍给他拿了药,倒了热水,看着他把药吃下去,三人一时无话,气氛顿显尴尬,赵云澜的睡衣实在是符合他个人风格的骚包,总共那么几粒扣子,领子一路开到胸骨下,他按着左腹,睡衣领口一歪,就隐约可见下面漂亮的腹肌。
我只好再一次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打量起他的屋子,这一看,就看见垃圾箱里的面包渣和包装袋,于是问:
赵未然你今天都吃了什么东西?
赵云澜靠在床头,指了指垃圾桶。
沈巍一天?
沈巍的脸色越发难看
沈巍昨天晚上呢?
赵云澜昨天晚上跟几个朋友出去,喝多了,不记得了。
我险些没能压住火,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尽量压低了声音,以便不显得太愤怒:
赵未然你每天就是这么过的?
赵云澜啊,怎么了?你也不说来照顾照顾我
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转头看向沈巍
沈巍阴沉地瞥了赵云澜一眼,一声不吭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盯着空荡荡地冰柜看了一会,然后从里面拎出一盒过期的牛奶……以及半袋开了包装的猫粮。
我终于感觉到沈巍好像快被赵云澜气死了,他撑在冰箱门上的手背跳出了快乐的小青筋,厚重的冰箱门被他掐得“嘎吱”一声轻响。
最后,沈巍终于在地毯式搜索后,从冰箱上的小橱柜角落里,搜到了一包没过期的速溶蛋花汤,这是赵云澜的狗窝里除了热水和药以外,唯一能下嘴吃的东西。
我跑过去给沈巍打下手,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赵云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叼出根烟,正半眯着眼睛靠在床头看着我们忙,嘴角挂着一点欠揍的笑,心里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
我大步走过来,沉着脸把烟头从他嘴里拽了出来,直接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沈巍走过来把沏好的蛋花汤重重地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沈巍喝了
赵云澜开始喝汤,我只是看着赵云澜的屋子越发不顺眼,也许是因为我被沈巍惯的在家里从来都不做家务而且还干干净净的,赵云澜这里简直不知道人在这里面要怎么过日子,哪怕是个犯了重罪给囚禁起来的罪犯,临行刑的时候都要吃顿断头饭,哪有把自己弄得这样饥寒交迫的呢?
我低头看了一眼赵云澜,怀疑这人就算死了,都没人给他收尸。
一旁的沈巍沉默了片刻,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
沈巍赵警官已经不小了,又算是事业有成,也是该找个女朋友成家立业的时候了,还是有人照顾一下比较好。
赵云澜当场让味精超标的蛋花汤呛住了,险些把肺管子咳成麻花,我帮他拍了拍后背
赵未然怎么不呛死你
我无意间看到沈巍的手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随后他把手放下,藏在身侧,紧紧地掐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