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赵云澜追问：

赵云澜昨天穿那件衣服的人是不是很多？

万能基本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人……不算多吧，大部分同学都在新校区，老校区本来人就不是很多。

赵未然你也穿了吗？

我大概是猜到了，赵云澜问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万能我嫌它没洗过，所以不想贴身穿，套在自己的T恤的外面，后来天有点热，我就把它脱下来塞进包里了。

赵未然你看见她的时候，当时周围还有别人吗？

万能有啊，过路的挺多的，车也不少。

李茜打量了一下我和赵云澜的脸色，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问

万能怎么了？

赵未然不，我没有问你大学路上，我是指你们学校侧门口的那条小胡同，她是从那里走了对吗？当时那条小胡同里有别人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李茜的问题，我的刻意回避让李茜不安起来，她眼神飘到了一边，先点点头，后来又混乱地摇了摇头：

万能我……我记不清楚，好像……吧？她好像是从那走了，但是我没跟进去。那条小胡同是条死胡同，一般只有我们学校住在东边校区的人会从那抄近路走小门，平时比较清静……

赵云澜你没有从那边走吗？

赵云澜打断她。

万能啊？啊……我没有……

赵云澜为什么，你不也住在东区吗？

万能我……

李茜词穷，支吾了好一会，她才慌慌张张地说

万能我绕路去买东西……

赵云澜可你刚才不是说当时已经买完出来了么？

赵云澜再次打断她，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赵云澜同学，警察叔叔也想当一个‘敬个礼、握握手’的好叔叔，一点也不愿意吓唬你，可你得配合调查，跟我说实话对吧？

李茜再次紧张起来，双手攥住衣服的下摆：

万能……我说得是真的。

赵云澜未然，把这个女孩的资料说给她听

赵未然她名叫卢若梅，也龙城大学的研究生。

赵云澜你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告诉你，你的同学她死了

赵云澜一字一顿地说，眼睛紧紧地盯着李茜的表情

赵云澜而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也就是说，你说不定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李茜瞳孔骤缩，手里的杯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上，碎了。她恍如未觉，眼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无意中张开的手指细细地哆嗦着，嘴唇白得发青。

赵云澜往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勾住膝盖，仰起头看着李茜：

赵云澜这么激动？如果死者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原本又不认识她，现在为什么害怕？昨晚为什么绕路走？是什么东西让你宁可绕远，也不敢走那条小路？

李茜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她瘫坐下来，十指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紧紧地捂住了脸。赵云澜不由分说地拉下她一只手腕，用一种非常有压迫感的声音问：

赵云澜逃避也没用，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李茜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剧烈的挣动把校医院的病床都碰得移动了一下位置，铁架床脚擦在地上，发出嘶哑的摩擦声。

万能我不知道！

赵未然你冷静点!

她歇斯底里地叫嚷，我想去抓住她，确被沈巍拦住了

万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赵云澜你们校区不大

赵云澜压低了声音说。

赵云澜说不定有一天，你在学校里吃早饭的时候还曾和她擦肩而过，或者你们碰巧用过同一间自习室，借过同一本书……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小胡同里，腹部被利器撕开，内脏被掏走了大半，至今下落不明，由于现场一截肠子的残骸上有牙印，所以我个人推断，她的内脏很可能被凶手吃了。那血流得……啧，满地都是，现在血迹还清不干净，而且你知道吗……

赵未然赵云澜，你别说了！

李茜尖叫起来：

万能啊——

赵云澜简直是心如铁石，丝毫也不为所动，一点放过她的意思也没有，自顾自地继续说：

赵云澜她的肚子被剖开的时候，人还活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肝脏、肾脏、胃……一个一个地被人拿走，她听着那咀嚼的声音，可被吃下去的是她自己的内脏，你能想象那种心情吗？

李茜声音已经哑了，她慢慢地蹲了下去，团成了一团，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在这里值班的校医听见动静，也快步走了过来：

万能怎么了？怎么了？

赵云澜把自己的工作证递到他鼻子底下，顺便不由分说地伸手关上了门，把校医挡在了外面：

赵云澜不好意思，警察问话，再给我五分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