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利益之后

马嘉祺冷笑一声，但愿其中一个不是丁氏或者宋氏，不然就真的难办了。

乔易有意看了眼马嘉祺阴鸷的样子，暗舒了口气。

在座元老却都分分别过脸去，以示对乔易如此冒险做法的不支持——

他们刚刚商定的结果都是宋氏，这样一来虽然得罪了两家大鳄，可若真是布公了结果，最后JY有亏损，怪罪下来也只会怪罪到乔易头上。

与他们毫无关系。

乔易自然知道这帮老狐狸的心思，不等他们再多辩解，脑海中闪过一个近乎冒险的方法，拿了合同就站在了众人面前。

索性孤注一掷决定两名合作方——不会得罪7M和ZERO，又不影响JY的发展。

不过好巧不巧——JY的合作项目有两大项，还是可以临时打圆场的。

如果上级怪罪，她就只能以JY国际合作官的名义担保不会有亏损，再舍生取义了。

宋氏向来严谨，自然也不会干出亏本的买卖。

她从容的站在投影屏前，唇角笑意不改。

“ZERO和宋氏——我们恭喜二位。”

全场掌声四起，有人唏嘘也有人不甘。马嘉祺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鼓着掌，心底的寒意却是满的快要溢出。

两个合作方？

他到真小瞧了这位新合作官的胆量。

丁程鑫松了口气，既没有得罪马嘉祺，又没有LIL和丁氏的利益之争。

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在马嘉祺找到他的那天起。

宋亚轩鼓着掌，对乔一七眼神示意。后者立刻会意，率先走过去接过乔易递来的合同，细细看了一遍后，放在宋亚轩面前。

宋亚轩大体扫了几眼，是有关两年互助的限期合同。

也就是两年后……有极大可能，JY再离开中国。

对方提出的条件足够诱人，宋氏也确实需要在海外得到一定的推广。

宋亚轩思索片刻，在合同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名绣绣也没有含糊，出人意料的，她看了那份合同许久。

没有助理，只有几个保镖跟着……可她不过是一个戏子，又如何懂得经商的事？

乔易收回两份合同，不愿多想。面带微笑的说完了客套话和总结，散了会议。

门口的员工早已等的不耐烦，有人甚至拿了手机和纸笔等在门口，静候两位大牌散会出来跟她们握手签名。

宋恩海看着那偌大走廊里满满当当的人群，满脸黑线。借机一把抱住宋亚轩的手，神色自然:“哥，中午去吃什么？带着我嘛？”

乔一七唇角动了动，还是把吐槽的话憋了回去。

宋亚轩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宠溺如同外界所称的温柔兄长:“好。你来定。”

宋氏兄妹走后，在座的人尽数离开。严浩翔跟在宋恩海后面一同出了会议室。

马嘉祺离开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看了乔易一眼，视线隔空相撞，火花四溅。

刘耀文单手抄着口袋，另一只手放在脸侧，对乔易做了个打call的手势:“乔易小姐，你今天真是有趣。”

乔易没有过多反应，含笑微微点头，一副完全在应付的样子。

可是她分明从刘耀文的眼里看出了些许的赞赏。

那种赞赏与夸赞不同。

是商人与商人之间的，对彼此利益的欣赏和窥探，是在立谈之间不可望穿的野心和执着。

刘耀文，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丁程鑫见她出神的样子，顺着她的视线，落在刘耀文的背影上。

“赏脸一起吃个午饭？”

他笑着开口，看着乔易突然回神的怔愣样子，没再多言。

后者点了点头，看了眼除了他们空无一人的会议室，把电脑关机，随着他出了公司。

只是一路上思绪不曾间断。

这才是刚刚开始，马嘉祺就给自己摆了个道。

是不想让JY在国内发展？

她轻笑一声，把笑意隐匿在丁程鑫目光不及的地方。

怎么可能。

谁胜谁负，就在最后见分晓吧。

皇朝。

马嘉祺又去了皇朝一趟。不过这次他没有自己喝的烂醉，只是有一杯没一杯的随性喝着，想着能不能再碰见上次的那个服务生。

果不其然。到了交班时间，他看到了不紧不慢走来的贺峻霖。

只是他想错了。

皇朝的员工一天上班的时间是固定的，哪来的什么交班时间。

贺峻霖早在暗处看见马嘉祺，暗暗觉得有趣。

叫人来把服务生带去休息，自己换上了一身服务生的衣着，故作自然地走过马嘉祺面前。

后者不假思索的把他叫住，他装作又惊又喜的样子:“呀，先生，又是您。”

马嘉祺轻笑，示意他陪自己聊一会。

“我今天碰见个很有意思的事。”

“一家国际企业，会议上临时变卦选了两个合作方……你是不是很有趣？”

男人眉眼弯弯，如果不是眸子伸出藏匿着的刺骨冰冷，轻而易举就能把人拉入深渊。

贺峻霖熟稔地拿起白布擦拭酒杯，面色不惊:“哇，那真是够冒险的。”

“嗯？你也觉得？”后者喝了口酒，疑心这皇朝里的服务生居然懂这么多:“你说说，为什么觉得冒险？”

贺峻霖的动作下意识一愣，片刻后，他又继续擦拭起杯子来。

为了不让马嘉祺起疑心，还是不要说的事无巨细的好。

“临时变卦嘛，不是一般只有一个合作方吗。想想就慌。”

他把杯子放下，刻意没有看马嘉祺的表情，转身从柜子上取下几瓶不同口味的鸡尾酒放在吧台下。

马嘉祺有些失望，转念一想是啊，不过一个服务员而已，哪里懂得什么经商。

他没开口反驳，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贺峻霖调着那杯色彩斑斓的饮品，心生兴趣:“诶，这个饮品叫什么？”

层层渐变的酒色由深到浅，半个樱桃卡在杯口，色泽诱人。从侧面看来，酒色深深浅浅，晕然成好看的冷色一片。调酒师心情极好，看了眼这绝佳的作品，兴味盎然地加了一层芭菲在上。

贺峻霖满意的点点头，推给马嘉祺，语气骄傲:“这可是我的独创。”

马嘉祺尝了一口，果然味道极佳。

他揶揄着开口:“你老板不会怪罪你？送我？”

贺峻霖整个人僵了一下，干笑了两声又背过身去应付别的客人了。

马嘉祺看着那个人的身影，目光深邃。

服务生？

真的只是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