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3）

众人驾着船，缓缓地向前划动。穿过拱桥，船只驶入河道，魏无羡又发作了。他竹蒿一抛，一脚踩在船舷上，对水照镜，瞧瞧自己头发乱了没，浑不像刚刚挑过数只水鬼、从水行渊嘴里逃脱，气定神闲地冲两岸抛出一溜儿的媚眼

魏婴（无羡）姐姐，枇杷多少钱一斤？

他年纪极轻，相貌又明俊，这般神采飞扬，真真是如轻薄桃花逐流水。一女子拨了拨斗笠，扬首笑道

女子1小郎君，勿用钱白送一个你好伐？

吴音软糯，清甜清甜的。说者唇齿缠绵，听者耳畔盈香。魏无羡拱手道

魏婴（无羡）姐姐送的，自然是要的！

那女子伸手入框一摸，扬手飞出一只圆溜溜的金枇杷

女子1勿要介客气，看你生得俊！

船行极快，两船相迎立即擦舷而过，魏无羡回身接个正着，笑道

魏婴（无羡）姐姐生得更是美！

他在一旁天花乱坠蜂蝶乱飞，蓝忘机则目不斜视一派高风亮节。魏无羡得意地将枇杷拿在手里抛了一抛，忽然指着他道

魏婴（无羡）姐姐，你们看他俊不俊？

蓝忘机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会忽然扯上自己，正不知如何应对，河上女子们齐声道

众女子更俊！

魏无羡道

魏婴（无羡）那谁送他一个？只送我不送他，怕他回去跟我呷醋！

整条河中荡漾起一片莺莺呖呖的笑语。另一个女子迎面撑船而来，道

女子2好好好，送两个。吃我的，小郎君接！

第二只也落入手中，魏无羡喊道

魏婴（无羡）姐姐人美心肠好，我下次来买。买一筐！

那女子音色明亮，胆子也更大，指蓝忘机道

女子2叫他也来，你们一起来买！

魏无羡把那只枇杷送到蓝忘机眼前。蓝忘机平视前方，道

蓝湛（忘机）拿开。

魏无羡便拿开了，道

魏婴（无羡）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要的。所以呢本来就不打算给你。江澄，接着！

恰好江澄乘另一艘小船飞掠而过，他单手接了枇杷，露出一点笑容，旋即哼道

江澄（晩吟）又在搔姿弄首啦？

魏无羡春风得意道

魏婴（无羡）滚！

转头又问

魏婴（无羡）蓝湛，你是姑苏人，也会说这里的话吧？你教教我，姑苏话怎么骂人？

蓝忘机扔给他一个“无聊”，上了另一艘船。魏无羡原本也没指望他真的回答，只不过听这里人口音嗲嗲十分有趣，想到蓝忘机从小肯定也说过这种话，撩他好玩儿罢了。他仰头喝了一口糯米酒，拎着那只圆滚滚黑亮亮的小坛子，对南宫雅璃道

魏婴（无羡）雅璃，回头上了岸，你先别着急走，等我给你买莲蓬。不过好不好吃我就不能保证了，但肯定没有我们云梦的好吃。以后要是有空啊，你就到我们莲花坞玩儿，我让你尝尝我们那儿的莲子，那才叫一个香呢！

南宫雅璃笑着应道

南宫沫（雅璃）好啊，如果听学结束后家族那边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一定过去。

魏婴（无羡）好，一言为定！

南宫沫（雅璃）一言为定。

说完，魏无羡回头，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江澄，灵机一动，喊了一句

魏婴（无羡）江澄，接招！

便一抄竹篙，杀过去打江澄了。

江澄（晩吟）魏无羡，你是不是活腻了！

江澄一边打回去一边骂，俩人玩儿的不亦乐乎。

此刻，蓝忘机和蓝曦臣并肩而立。对面迎来一只吃水极重的货船，船上压满了一筐筐沉甸甸的金黄枇杷。蓝忘机看了一眼，继续平视前方。蓝曦臣却道

蓝涣（曦臣）你想吃枇杷，要买一筐回去吗？

#蓝湛（忘机）……

蓝忘机拂袖而去

#蓝湛（忘机）不想

他又站到另一艘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