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故人（2）

“老宗主！”青芜很是惊讶：“金光善死了？”

两个仆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胆子略小的那家仆点头回道：……是……是的。”

废话，金光善要不是死了，他能舍得下宗主之位。

青芜翻了一个白眼：“我的意思是金光善怎么死了？”

……

两个家仆颠颠倒倒半天，也没说清个具体。叶青芜懒得再问，随手结了两个符咒：

忘字入心，万般皆逝。

家仆自一阵迷茫中醒来，叶青芜挥挥手，斥了一声滚。两个人很是听话的离开了。

是夜，叶青芜躺在床上，开始梳理白日从那两个家嘴里套出来的信息。两个家仆知之甚少，她连蒙带猜勉强理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金光善于三年前就病故了，而他那嫡子金子轩比他还短命，五年前就死了，现在金家大家主是金光瑶，金光善生前最不屑一顾的儿子。而这苍山金家，原本姓姚，是金光善的一外门弟子，不知十年前替金光善做成了如何的一件大事，竟恩其改姚姓为金，还赐了只有内门弟子才能佩戴的金星雪浪牡丹纹，划地苍山，让其做了这一方霸主。

而这个原身小余，父母不详，无名无姓，小余这个名字开始是金嬷嬷……也就是那个胖妇人叫的，后来整个宅中的人都这么跟着叫了。六岁的时候被金嬷嬷不知从那儿带来了苍山镇，在金家做了一个烧火丫头，在此十年间的遭遇也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府里的苦活累活都是她干，是个人不高兴了都能对她打打骂骂，对此，带她来的金嬷嬷却未有半分护佑，只淡淡的交代了一句“不要打死了！”

想到这里，叶青芜有些疑惑了，一个可以任人随意打骂的小丫头，她的小命对这些人而言应该是无足轻重的，打死了也跟宅里死了条狗无甚区别。可金嬷嬷却特意交代要留其性命，这是为何？她的命还别有用处？可看着也不像是个值钱的啊！

看来要查清缘由还须得从金嬷嬷入手。

想到金嬷嬷，叶青芜顿觉胸口又是一痛，突然而来痛感让她在床上卷缩成一团，好半天才缓过来劲，她气急败坏的锤了胸口两下，最后还是无奈起身下床。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仆人的惊叫声：“快来人，金嬷嬷死了！”

杂乱的脚步声，凄厉的哭号、惊叫瞬间打破这宁静的夜晚。叶青芜趁乱混在了一堆仆人里，跟着往大宅的东院跑去。

还未走近就闻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进门一看，墙上、柱子上满是血迹，地上的尸体也几乎是泡在血里，她的左手被斩断扔在一旁，脖子被划开，伤口又深又长，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把整个脑袋切下来，而她的右手里握着一把刀！一把菜刀！

金嬷嬷大睁着双眼，嘴角裂开，乍一看那竟像是在笑，一张大脸上，几道黑色的烈纹直延至耳根，诡异样子看得直令人毛骨悚然。几个胆小的仆人吓得连连尖叫，抱团缩进了角落里。

“鬼叫什么！”金家家主赶来。

这金家主人也不愧是金光善的得意弟子，进屋看到如此惨烈恐怖的一幕也依旧面不改色。一双眼扫过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仆人，问道：“谁先发现的？”

“是小如先发现的。”一个仆人指着角落里缩成团，浑身颤抖的丫鬟回道。

闻此，众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那个叫小如的丫鬟身上，金老爷威声喊道：“小如，怎么回事？”

那丫鬟明显被吓得不轻，整个身体抖得不成样子，好半天才颤声道：“是……是金嬷嬷……自己……杀了自己……”

众人皆惊，却又觉绝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杀了自己，多半是这丫头被吓傻了乱说胡话。

金老爷一双眉眼紧蹙，似信而信。而叶青芜却恰恰相反，她信：

在邪祟的控制下，自己杀了自己。

这时，小如突然尖叫着冲了出去：“鬼……是鬼，鬼杀人了！”

她嗓音尖细，叫声凄厉，吓得一干人毛骨悚然，蓦地信了，几个胆小的也跟着尖叫起来，又摔又逃。

“快，拦住他们！”金老爷厉声吩咐外头的家仆。

男男女女推推搡搡，尖叫声此起彼伏，诺大的院子里此时乱成了一锅粥。

金老爷见此景又气又急，正此时，从外急急跑来一个门童，喘着气道：

“老……老爷，门……门外姑苏蓝氏弟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