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50

无心王人孙，不相干的人已经走了，现在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王人孙一转眼过去，你都长这么大了。

王人孙看着无心，或许是在把他现在长大成人的样子，和他幼时的样子联系起来，又或许是透过他现在的样子去看他的父亲。

无心废话，都过去了十二年了，我总不可能还像当年那样，是个五岁小童吧！

王人孙又问。

王人孙五岁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无心记得很多啊，比如说那个时候我总是骑在你的肩膀上，拔你的长胡子。

无心还记得那个时候你一手碎空刀，耍得出神入化，无人不晓。

无心还记得什么呢？记得你背叛了我爹。

王人孙脸上回忆过往的笑，一下子就僵硬住了。空气里也像是凝固了三分。

他当时是被师门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做了就是做了。

这件事情像一个巨大的疙瘩一样，不知道卡在他心里头多少年了。

王人孙微微低下了头，他的身子在无心面前屈了下去，看他盘腿坐在地面上的姿势，仿佛是每一个在佛前祷告的信徒一样。

他两手压着膝盖，手里平握着刀刃，开口说。

王人孙这十二年来，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来杀我？我曾问过忘忧大师，他说，凡世间之事皆有因果，还给我讲了很多佛理。

王人孙可是我是个粗人，听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我只是在想你来杀我的时候，我能做些什么呢？

王人孙想来想去，想到最后，我能做的大概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把刀递给你。

王人孙两手捧着破空刀，高举过头顶，送到了无心的面前。

刀就在这里，他的仇人就在面前，他大可以把刀拿起来，然后一刀挥下去，结束了这个人的性命也便就如此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而已，多简单的事情，无非两步。

举刀，砍下。

无心走近了几步，他白袖下的手慢慢伸了出去，握住了刀柄。

蓝浅风想，她和忘忧大师走的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路子。

她讲究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血债唯有血来偿还，而忘忧大师讲究的是弃恶从善，改过自新，前嫌不计。

不管怎么样的路子，唯有一点是相同的——惩恶扬善。

至于无心怎么选择？那便是他的事了。

在那一刻间，除了无心自己，大概没有人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终于，他握紧刀柄的手，又缓缓放开了！

无心老和尚说，要慈悲为怀，我不杀你。

王人孙我倒是希望你来杀我，你杀了我，我倒轻松了。

王人孙你如果不杀我，就代表着后面会有更麻烦的事情来找我。

王人孙说的是那些江湖人。

无心无论麻烦或是不麻烦，那些都和你没关系了。他们真正要找麻烦的人是我，与你无关。

无心十二年前，他们逼你卷入是非，我爹死了，你愧疚了十二年也够了，十二年之后，你就不要再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