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
照顾凌不疑的婢子,一个叫紫红,一个叫紫绿,在整个霍家,最轻松的地方莫过于就是凌不疑这里了吧。
每个月,霍翀吩咐管家给凌不疑的份例都是最好的,甚至比霍无伤还要好。
在这里,凌不疑这个主子有相当于没有,或者说是虚名的主儿。
她们的活,爱干不干,敷衍着干。她们的饭菜,吃得那叫顶顶好,那能不好吗?吃的可是厨房给凌不疑这个表少爷的饭菜呢。
至于凌不疑,他出身都这么好了,吃得差的怎么了?
尤其,凌不疑身子不好,每个月都有不少的药材往西院送,这些都是上等的药材。
做主子的表少爷身体不好,她们两个丫鬟给主子看着点药材怎么样了?
不就是揣进自个口袋里,变卖了高价的药材,转手出去,钱进了兜里,再随便买点不入流的药顶替上嘛。
以次充好。
连着每个月府内给凌不疑的钱都收入囊中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秧子,要钱干什么,她们两个丫鬟把主子的钱放进自个口袋,不过分吧?
还有,凌不疑那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他是不大可能去跟霍翀告状的。
今儿个,霍翀和蓝浅风到西院来是临时起意。
因为蓝浅风说,她最好住在西院,住得近,这样平时给凌不疑教书授课也方便些,免得拐了大半个府邸,才走到这里来。
蓝浅风又是初到府内,霍翀就带着她四处认识,然后便到了这儿。
这时,紫红紫绿两个婢子正关起门来,在自己的屋子里大吃大喝,吃的正是本属于凌不疑的膳食,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布料远比府内普通婢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可真是漂亮。
这一回干的时候,她们会心虚,一次又一次吃惯了,用惯了,便习以为常了。
紫绿夹着盘中精细的鱼肉丝,道:“紫红,凌不疑的病最近好像重了,我们要不要和管家说?”
紫红嗓门大,还一副刁钻刻薄的模样,道:“和管家说什么?说了,管家还会骂我们没照顾好表少爷呢。一个病秧子,天天就这么病着,又不是我们害他病的,关我们什么事?”
紫红:“他要是死了,倒好了!免得我们天天跟这么一个病秧子接触,要是过了病气给我们,可怎么好?”
蓝浅风和霍翀就站在门外,霍翀是越听越动怒,几乎气得发抖。
他恨不得给他这个命运多舛的侄儿最好的,她们……怎么敢这么对待不疑?!
屋内的声音继续着,紫绿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可不能让他死了。他活着才有我们的富贵呢,他要是死了,我们怎么能天天吃着这么好的饭菜,穿着这么好的绸缎,每个月口袋里还有油水呢?待会吃完饭,给他整点药去。”
紫红:“可别拿好药给他吃,那都是要卖钱的,待会搞点锅底灰,混点水,给他喝下去,总能苟着的。那病秧子活了这些年,还不是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