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残阳如血。
整座城充满了凝重肃穆的气息,主将霍翀忧心忡忡,他们守着这座孤城,也必须守,甚至用性命去守,也义无反顾的。
因为这里是北拒蛮兵的重要关口,占据着地理上的绝对优势,绝对不能落到蛮兵手里。
否则,一旦关门大开,蛮兵北上,届时,国土沦丧,生灵涂炭,不堪设想。
他们已经在这里坚守了快大半年,和蛮兵也苦战了快大半年,外无援军,内无粮草,无论守军,还是蛮兵,都是异常疲倦的状态,到了快入冬的时候,天气寒冷,这战愈发艰难。
霍翀眉头深锁,踏进了书房。房梁上却藏着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从房梁上跃了下来,霍翀立时间神情一凛,迅速拔出架子上的大刀,就和这黑衣人动起手来。
刀剑相接,空气里发出泠然之声。
霍翀一边动着手,一边喝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派来的刺客?”
他尽是一身武将的浩然正气。
可蓝浅风默默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就动手,她要说她不是刺客,问霍翀信不信?
回镜:……不信啊,宿主,看你这样子,你不是刺客,穿一身夜行衣干什么?
算了,先把霍翀拿下再解释了。
“铿锵——”的一声,那刀被挑了出去,蓝浅风的佩剑压在了霍翀的脖颈上。
她扯下了蒙面布,露出了一张脸。
但见她双瞳幽如海色,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雾,像是万物映入海面,不见其底。
她不笑的时候,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淡漠的气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蓝姬霍将军,我早听说你忠君爱国,爱民如子。
蓝姬说句不客气的,如果我真是刺客,这时候你已经死了。
霍翀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至少是会听她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解释的。
蓝浅风目光灼灼,一本正经,但是剑尖没有移开半分,她认真道。
蓝姬我是来救你的。
霍翀一脸凝重:“……”你看我信吗?你把剑压在我脖子上,然后你跟我说你是来救我的?
“你先把剑移开,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可以慢慢跟我说。”霍翀道。
蓝姬万一我放下了剑,你万一转头叫侍卫进来抓我怎么办?
蓝姬霍将军,我知道你现在不大相信我,就正如我不能完全对你托付信任一样。
突然间,那名真正要刺杀霍翀的刺客破窗而入,提着刀,就向霍翀砍了过来,欲置霍翀于死地。
说时迟、那时快,蓝浅风将霍翀推开,刀在她胳膊上划了一下。
鲜血直流。
疼死了。
她脸色一沉,捂了一下胳膊,唇微微动了动道。
蓝姬找死。
她眼神中化作了实形的冷冽之意,就好像是仿佛出鞘的剑般。
她对待敌人绝对是如冬天般的冷然,越发显得眉宇淡漠下来,她手里的剑朝着这杀手,原本是要贯穿杀手的心口,临了,考虑到了什么,又换了个位置。
霍翀只见眼前女子的身影一闪,她身形似疾风般,速度极快,她已经往杀手肋骨处送了一刀。
然后,她飞出一腿,将杀手踢得撞到了墙壁,杀手从墙面上滑落下来,摔在地上,嘴里直喷鲜血,那岂不是一个惨字可言。
蓝姬霍将军,你现在该相信我了。
霍翀点点头:“是……”
蓝浅风又道。
蓝姬时间紧迫,你现在唯一的选择也就只有相信我。
蓝姬否则,你和这一城的人都会死。
霍翀望着蓝浅风,她没有半点和他开玩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