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英第一次在电梯碰到霍言是偶然,然后就不是了。
相似的时间,一样的电梯门口,安英常常会在那里站着,等着想,或许会碰到霍言。
以至于,看到电梯里有密密麻麻的人头,里面的人还对她喊着,小姑娘,还有位置,安英只是摇着头后退。】
东街。
街边有大树拔地而起,仿佛要高耸入云,那树梢上的枝叶更是郁郁葱葱。
霍言给安英的感觉就恰是正如这笔直矗立的树一样——安全感,可信任的。
霍言让安英坐在树下休息一会,她抬头就可见满树怀着翠绿的生机。
正有一个小摊摆在树旁边,安英被摊上的一个小玩意儿给吸引了去。
那是一个可爱娃娃的迷你盆栽,盆身露出的笑脸都像是那样带着一种萌态,一个又一个青绿色的小芽从盆里的土壤里冒出来。
安英本以为是假草的,没想到伸手摸了一摸却是真草。
安英老板,这是什么?
老板说。
路人甲情思草。
这个名字似乎一提起来就仿佛带有一种特别的寓意,带着哀怨的气质,像是有情人之间相互思念着一样。
霍言问她。
霍言安英,你想买?
安英嗯。
安英点了点头,可是表情又有点犹豫。
她一字一句,神情格外认真地说。
安英老板,我从小养什么花都养不活,我可以养吗?
路人甲可以,只要给它浇水,就能活。而且,不贵,就十块钱。
路人甲你买回去之后给它浇水,很快就能长得很高。
看安英要付钱的时候,霍言又争着把钱先替她给付了。
霍言凝视着安英,她手里捧着情思草,面上带着欣喜。
霍言也跟着笑了。
*
隔日。
差不多是上午十一点多,霍言下了班,敲响了安英的家。
她居然像是和他的作息时间像是颠倒的一样,他进门的时候,看到屋子里一片漆黑,紧闭的窗帘将外头的阳光隔离在外。
客厅,那盆情思草摆在桌上,同时桌面上画稿散乱,这是少有的事。
安英给霍言开了门,她还穿着一身睡衣,披散着头发,她又蹙着眉头,躺回沙发上,头靠着软绵绵的枕头,将毛毯往自己身上扯了一扯。
霍言你昨晚睡沙发?
安英眼底有些乌青,她靠着枕头,半阖着眼睛,勉强应了一声。
安英嗯。
霍言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安英四点多。
霍言干什么去了?
安英画画。
霍言不能等到第二天再画吗?
安英你不知道,干我这一行的,灵感很珍贵,昨晚灵感忽然就出现了。
安英要是不赶紧画下来,脑子里的灵感就溜走了,等第二天,就不是那个感觉了……
一个问一个答,霍言一边说着话,一边替她将窗帘拉开了,阳光一下子洒了进来。
不用说,看她这个样子,霍言就知道她肯定没吃早餐,他就说她是作息不规律,还不按时吃饭吧!
她这个样子啊,怎么能不让人操心啊!
霍言安英,别睡了,快十二点了。
安英却锁着眉头,说。
安英我再躺一会儿……
她这时腹部盖着毛毯,双手压在毛毯上,身体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霍言要伸手去把安英拉起来,碰到她的手,冰凉得不像话,她的唇色看起来也是发白。
他又伸手探了探她额头,也是冰冷冷的。
霍言脸上变了变,道。
霍言你身上怎么这么冰?安英,你跟我说,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