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小姐,你怎么样了?好点没?”
一个梳着小二把头的少女掀开帘帐跑进来,面色焦急。
"剪秋,我的头好痛。"
“小姐,你再忍一忍,奴婢这就去请府医。”
榻上的佳人昏了过去,剪秋喊了另一个丫鬟进来守着,自己匆忙往外院跑。
沈宜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剪秋跪在塌边垂泪。
“这丫头,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剪秋抹了抹泪:“小姐,你吓死奴婢了,”
“无事了,剪秋你先扶我起来洗漱。”
清水净面,沈宜觉得头脑都清醒了不少。如今,自己便是乌拉那拉氏宜修了。
——还未嫁入雍亲王府为侧福晋的宜修。
“大小姐刚刚来了一趟,问了小姐几句,又走了,大小姐说等小姐醒了让奴婢去传个话,奴婢刚刚遣琇夏去回大小姐了。”
“老爷派人来说小姐五日后就要嫁入雍亲王府,此时出不得差错,如果小姐明早还不醒老爷便要请旨退婚了。”
“夫人也来看了几眼,嘴里不干不净的,不过奴婢三言两句暗怼了她几句,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小姐惹上麻烦。”
乌拉那拉柔则,乌拉那拉费扬古,爱新觉罗迎泽,是原主在出阁前最重要的三个人。
——姐姐,父亲和嫡母。
宜修的亲娘死在了宜修十岁那年,那年也是德妃第一次看见宜修,德妃对小宜修心生怜悯,之后时常关照几句,自此宜修的生活才好过了起来。
沈宜来到宜修身体里的第一夜,因着白天昏睡了一天,所以如今的沈宜并不觉得困倦,后世人常说人体的大脑就是一台计算机,如今沈宜的大脑里也在疯狂运行程序。沈宜想把原主的记忆和影视剧中的世界对应起来。
“小宜,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小宜,你姐姐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皇后,朕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心脏绞痛,这是原主的情感。
说这些话的是原主从十几岁起陪伴了数十年的丈夫说的,一个在她怀孕期间娶了她的亲姐姐,让她一生活在姐姐之下的男人。
他可曾记得新婚夜的誓言;他可曾记得自己在朝廷命妇中周旋为他继位积攒声誉;他又可曾记得自己为他打理后宅数十年,还有他们早逝的孩子——弘晖。那是个没有心的人,可惜宜修至死都没看得清。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
睡在脚塌上的剪秋听到了动静,赶紧点灯向宜修靠去。主仆两人靠着微弱的烛火哭了半夜,宜修在哭自己的后半生,剪秋在哭宜修的前半生。
“小姐往后不许再哭了,这眼睛妆都遮不住,剪秋也是,都不知道劝着点。”
宜修早起的梳妆一向都是染冬伺候着的。
染冬数落着剪秋,搞得剪秋悻悻然,昨晚没有规劝主子,反而陪着主子哭闹了半宿,实在是没有尽到为人奴婢的责任,胡闹。
“好了,你也莫怪剪秋了,昨日夜里是我一时胡思乱想带着她胡闹,下次你劝着我点可好?”